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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应事务自有行军司马安排。”
吾诃子的干脆让诸部首领反应不一,一些性急的急匆匆就离开去收拢兵马,立时便要上路,另有一些人却没有动,小心翼翼地看着似笑非笑的吾诃子,神情却多了几分争论时所没有的拘谨畏惧之色。
吾诃子的确是有手腕的,短短数月已经对不少湟中旧人产生了威慑力。
见到众人反应,吾诃子心下亦为之自得,口中却说道:“各位莫非是担心允吾城中追兵?我劝各位不必疑虑,只管退兵,我亲率人马殿后。”
吾诃子说的斩钉截铁,大有舍己救人的气魄,只是打发走满腹疑虑的诸部首领之后,脸色却突然沉了下来。
众人一去,大帐中立时就空落了下来,宪彝忧心忡忡:“主人,你真要留下来殿后吗?不如你率亲军随他们先走,宪彝愿意担当殿后之任。”
宪彝是出身良吾部的嫡系亲信,面对他的忠诚,吾诃子的脸色也缓和了几分,却冷笑道:“给他们殿后?我管他们死活!”
吾诃子的话音中散发着彻骨的寒意,让宪彝都不禁打了个寒噤。
“宪彝,你去传令各部亲军,即刻准备起来,等湟中诸部一走,我们也立时启程,渡过湟水北上。”
吾诃子原本就深沉的声音被压得很低,“多派斥候探马先走一步,沿途探查从允吾往令居的旧官道,一草一木都不要放过。
此事事关全军安危,怠慢轻忽者,军法从事!”
宪彝骇然:“主人,我们不往西走,而是直回令居?那……上游诸部就不管了么?”
吾诃子轻声冷笑:“他们的死活与我何干?这些人从来就不曾当真降服。
若是允吾这一仗胜了还好,如今一无所获地回去,再加上岑老虎的逼迫,这些惯于见风使舵之辈再不可信。
为今之计,唯有先回令居,背靠武威凭借坚城站稳脚跟,再图后计。”
吾诃子说的轻巧,宪彝却没有吾诃子那么大的气魄,结结巴巴问道:“难道,难道湟水上游几百里地,主人都不要了?”
吾诃子长声一叹,落寞的神情中不无惋惜之意,但是说话的语气却是无比地坚定。
“战局不利,不得不有所取舍。
眼下湟水上游是顾不上了;你以为岑老虎会眼看着我们大军回援却什么都不做,而只顾着杀人么?我敢说,他此刻必定就在半路上等着我!”
吾诃子指了指帐外,意指刚刚离去的诸部首领;“诸部无知,此去必定落入岑於菟圈套,能有几人活着回去,都要看岑於菟的心情——我们又何必陪他们送死?”
宪彝仍是不解,只觉得吾诃子似乎太过涨岑风志气,但是又不敢违逆自家主人的决断,只得点了点头,返身欲走。
吾诃子又叫住他:“宪彝,此行一定要快!
岑风敢过安夷,必定是有把握调动麾下诸部人马;我们来得太急,没能剿灭那些部落,如今岑风回来,若是尽起各部人马,可得一万余众,加上他麾下两营,至少有两万五千大军。
上游各部人心散乱,不堪一用,我们若是稍慢一些,就要孤军面对两万大军的围剿,到时候就危险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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