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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宫瑞在旁冷笑道:“东苌子首领,你的部落离安夷城似乎最远,却来得这么快,昨夜一定是没少赶路吧?”
东苌子咧嘴一笑:“瑞郎君说的是,虎将军号令相召,鄙人怎么敢怠慢?一接到将军军令,连夜就动身来了,换马不换人,一刻都不敢稍停的。”
东苌子看似谄媚的神情中隐约透出一丝得色,却是半遮半掩向岑风表功了。
北宫瑞心情不好,哼了一声,别过脸去不再说话。
东苌子的驻地,相较北宫瑞便宜丈人所领的芒句部落要远的多,如今芒句部落没有到,却让东苌子赶了远路拔了头筹,更显得芒句部落诚意不足,北宫瑞恼怒之余也不免有了迁怒之意。
岑风可不管北宫瑞心里别扭,他此刻在乎的,只是各部落的态度;今日他布下的这一局,只为了一个目的,他要认明白究竟谁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正午时分就是一条再清楚不过的分界线,在此线内的就是自己人,越过此线者便是陌路。
至于谁远谁近,谁亲谁疏,根本不在岑风的考虑范围之内。
眼下东苌子来得最快,岑风自然也要另眼相看。
“东苌子首领来得好,我很高兴。”
岑风随口夸奖着,东苌子的腰立时又弯下去几分。
岑风指了指右手边第二位:“首领请坐吧。”
东苌子看了看席位,心思就活动开了。
右手边第一位坐的是北宫瑞,是岑风亲信之人,以此类推,似乎进营时还遇到一位姓张的将领,看着地位不低,想来要坐在左手第一位的;那么说来,右手边第二位岂不就是除此二人外最高的了?看着帐中席位安排,想来都是为即将到来的诸部首领安排的,那岂不是说自己在诸部首领面前位次最高?
虽然也知道一时位次的安排做不得数,但是东苌子心里仍不免自叹一声:“着紧赶来果然是没错,在虎将军身上押宝虽说未见其利,好歹也得了一分先手,总好过去捧吾诃子的臭脚——他麾下部众那么多,哪里还有我的位子?”
东苌子心满意足坐在了北宫瑞的下首处,北宫瑞却没有理睬他,而是焦急地看着帐外营门处,有些坐卧不安。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来的部落越来越多,在大帐里济济一堂;如此情形下众人相会,自不免交头接耳互相打探消息,营帐里嗡嗡声不绝于耳,岑风却只当听不见,眼睛只盯着方棱铁槊下的地面——日影正变得越来越短。
北宫瑞焦躁满面,几次离席出帐,可饶是他踮直了脚尖,望断了脖子,也始终不见芒句部落的人马。
冷不防,帐外值星官猛地一声高呼:“午时正。”
激得北宫瑞直跳脚,怒喝道:“什么午时正,明明还有斜影,午时还没有到。”
北宫瑞口不择言说了两句,猛地醒悟过来,这不过是个值星官而已,自己和他说得再多又有什么用?一旦明白,北宫瑞三步并两步窜进大帐,开口就想求情;可是才喊出“於菟”
两个字,当面就迎来两道凌厉决绝的目光,将他满肚子的话都给瞪了回去。
北宫瑞怔怔地看着岑风,看着他从容站起,悠然言道:“午时已到,亲疏分明,各位的诚意岑某都看在眼里,铭刻于心……”
再然后,北宫瑞就听到满帐的卑恭谦让,继而是满帐的歌功颂德。
北宫瑞被声音吵得烦躁不安,一甩手退了出去,心里却暗骂:“芒句你个老东西,二十个部落来了十九个,独独是你不来。
做惯了墙头草,心眼太多,你自己把自己害死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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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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