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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都是卿相的种子,也就是这一类人,从光武皇帝光复大汉天下,一百余年间,始终霸占着朝堂。
这些人,不过是仗着父辈余荫,论才学品性,却是一代不如一代。”
说到这里,阎忠突然轻声吟唱起来:“举秀才,不知书,举孝廉,父别居;清白寒素浊如泥,高第良将怯如鸡……”
唱到最后一句时,阎忠稍稍放大了声音,反复吟唱,透露出浓浓的讽刺意味;“高第良将怯如鸡……高第良将怯如鸡……”
“什么是良将?良将岂能从高第之门选辟而出?小老虎你说,良将该从何而出?”
阎忠兴之所至,浑忘了小老虎近日化身闷葫芦,突然开口相问。
“打出来的,是打出来的……”
阎忠此时陷入了自己的兴奋情绪候中去,有些失态地高声嚷叫起来;“自古以来,哪一个良将不是一仗接一仗打出来的,从没上过战阵,从没杀过人,甚至骑个马都七倒八歪的人,怎么会是良将?”
小老虎看着激动不已的阎忠,微微撇了撇嘴,没有说话,对于阎忠莫名其妙爆发出来的激烈反应不置一词。
因为从美阳离开的时候,老边就特意交代过,说阎忠这老小子,在关东的时候受了点刺激,情绪上难免有些不对,叫小老虎不要理睬,由他自己闹腾去,小老虎只要保护他周全就好。
这一路行来,阎忠果然如老边所言,时不时就会激动一番,指斥天下是非,不能自已,小老虎已然见怪不怪了。
其实,要是小老虎知道,这位阎进思先生,在北宫伯玉反叛之前,就敢孤身一人鼓动当时朝廷第一功勋名将皇甫嵩谋反,就会更清楚地知道他的不凡之处。
毕竟,这位可是在北宫伯玉、老边等人之前,抢先一步当上大汉朝谋反逆贼的凉州人。
阎忠正自说自话的时候,从马车后面传来清脆的喊叫声:“憨老虎,你等等,等等我。”
吾麻小丫头策马而来,边跑边喊,带着若有若无的娇嗔之意,喊得小老虎直皱眉头。
这一路上,小老虎最害怕的就是这个清脆娇柔的声音;这也是他一路愁眉不展的直接原因。
话说回来,你当小老虎一直守在成公英马车旁是因为忧心袍泽伤情么?成公英伤势虽重,其实并无危险,小老虎也不是那种婆婆妈妈、杞人忧天之辈;以他的性情,岂能整日守着成公英寸步不离?
说穿了,这是小老虎拿成公英当幌子,做挡箭牌呢。
在美阳相处的那几日,小老虎基本摸清了疯丫头性格中的一个特点,那就是懂分寸,知进退;不该说话就绝不说话,不该闹的时候绝对是个乖巧守礼的大家闺秀。
现在成公英伤得下不了地,只能静养,受不得吵闹,小丫头一到他马车前便即自觉收敛三分,连说话声音都会小下去。
以小老虎对战机把握能力之精到,一俟发现了成公英的妙用,如何还不懂得善加利用?这几日他守着成公英,一副袍泽义重的模样,其实倒有一大半是装给疯丫头看的。
这一招原本十分有效,路上一连走了几日,小丫头轻易都不来搅扰;可今日不知为了什么,小丫头一路大呼小叫而来,语带嗔怒,全无顾忌;眼看着绝好的护身符失了效用,小老虎本能地就皱紧了眉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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