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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哪里来得及?
小老虎突见官军竟敢回头,先是一愣,随即泛起一丝冷笑;将硬弓放入马鞍一旁的弓袋,右手已经握紧了长刀的刀柄。
数十步的距离,在全力对面冲锋的骑兵眼里,转瞬即逝。
与敌方第一匹马交错的瞬间,小老虎长刀出鞘,刀光宛如电光,一闪即逝,只在对方眼中留下几道刺目的青芒。
一阵急促的金铁交击声响过,呐喊声戛然而止,四颗头颅随着血光冲天而起,连一声惨叫都没有来得及发出,就已经滚落尘埃。
幸存的两个也并不好过,一人身上背了一道刀伤,惊魂未定之时,就已经被后面赶来的小老虎部下围杀当场。
这些人不是张绣,六个人并力冲锋,换来的只是小老虎不屑一顾的嘲讽;马蹄过处,只剩下遍地的血腥。
张绣紧紧抱住马脖子,紧闭双目,不敢回头去看。
那个少年的武艺只有他亲身见识过,那一副杀人时从容写意的神态,带给张绣的是从未有过的恐惧。
那些部下是没有机会的,只会枉送了性命。
张绣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这他娘的是哪里冒出来的怪物?”
所幸,六名部下的冲锋还是稍稍延缓了小老虎追击的速度,当踏雪乌骓马的速度再起提起来的时候,张绣已经跑出二百步远。
沿路奔逃,张绣即便不惜马力地狂奔,但是背后的马蹄声依然越逼越近。
张绣心中一片悲凉;当初从军时何等豪情满腹,可是第一次与敌人交锋,就要命丧于此了么?对方不再放箭,莫不是还想赶上来生擒自己?如果这样,那还不如翻身拼了,不过是一条命罢了,总好过被人生擒活捉,落得窝窝囊囊。
想到此处,张绣按一咬牙,正要翻身坐回马鞍,突然又觉得不对。
身后的马蹄声突然停下了。
虽然只差了二三十步远,但是对方却是就那么停下了。
张绣偷眼一瞧,果然,那个少年已经收住了缰绳,停驻在官道的一处缓坡上;他好像并没有再看自己,而是注视着更远方。
张绣心中疑云顿起:“他在看什么东西?”
下意识地,他翻身坐回马鞍,往前看时,立时一怔,随即欣喜若狂。
远处十余里外,陈仓县城已然在望;县城西面的原野上,数千官军缓步向前推进,部伍分明,前锋的骑兵已经摆出了警戒的阵势。
张绣一眼就能分辨出这支兵马并非自己的叔父张济麾下,莫非是官军主力西进了?
如此多的汉军兵马前出陈仓,又加强了戒备,分明是已经察觉了凉州叛军的动向。
或许用不了多久,皇甫嵩的主力大军也会赶到了。
望着黑压压一片的官军人马,小老虎停住了脚步,遥望着官军的队伍默默思索着。
与眼前的官军主力相比,那个逃走的官军小将已经不重要了。
小老虎仔细观察着对面的敌人;那些人与夏育的兵马不同,比盖勋的兵马更是强出许多,其中差别不可以道里计。
这些兵马跟随皇甫嵩出征关东,转战数千里,摧锋破敌,攻必克,战必胜。
这是大小数十场恶战打出来的自信,是用数十万黄巾军的鲜血浸染出来的威风。
这是凉州叛军最强大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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