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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件投家父所好的小玩意儿。”
邵庄微微一笑,“已经派人去取了……”
话没说完,便听见门外有人禀道:“邵明公子来了。”
信国公府的情况,在座的人都略知一二。
这邵明乃是信国公府大总管邵和之孙。
邵和原是无名无姓的孤儿,为生计自卖入邵家为奴,后来深得老信国公信任,不但允他自赎奴籍,还赐他家姓。
听见下人的禀报,邵庄有些惊讶,笑道:“来的正好,像是听到了邬兄你的心声似的。”
邬昊哈哈笑起来。
邵明笑容可掬地走进来,不卑不亢地行礼,对邵庄道:“世子爷,您让竹里馆找的东西找到了。”
他来荫花楼并不是邵庄授意的,但邵庄只是笑着颔首,等着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邵明从木匣中取出卷轴,举到齐肩的高度,手上微松,卷轴一端就垂落下来,其上一幅水墨画展现在大家眼前。
“这是……”
邬昊的朋友中有人对书画略知一二,不太确定道,“夏昶的戛玉秋声图?”
邵明笑着点头:“正是。”
邬昊摸着下巴道:“这不是原画吧?”
倒不是他厉害,而是画上没有夏昶的落款印章,画纸与卷轴不甚服帖,看起来像是匆忙裱上去的。
其他人也看出来了,不禁疑惑。
不是说是献给信国公的寿礼吗?怎么弄了幅赝品?
就算邵明不懂行,竹里馆的人也眼瞎吗?
邵庄虽不清楚邵明的用意,仍好以整暇地靠在椅背上。
“邬大人好眼力。”
邵明嘿嘿一笑,客气地奉承了一句,却并不解释,反而看向沈星朝,“沈大人,暂不论真伪,您觉得此画如何?”
沈星朝不知其意,仔细盯着他手上的画看了看,沉吟道:“我没见过夏昶的戛玉秋声图,但曾见过他的满林春雨图,他擅长以楷书笔法画竹,偃直浓巯,矩度得当,气韵生动。”
他微微一笑,语带赞赏,“单从技巧上来说,你手上这幅甚得夏昶之神韵。”
邵明咧嘴笑起来,像是自己得了称赞似的。
“又不是你画的,你得瑟个什么劲儿。”
邵庄笑骂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快说。”
竹里馆不可能弄一幅假画来应付他,里面肯定另有玄机。
邵明这才道:“今日竹里馆比画,有人当场临了这幅戛玉秋声图赠给竹里馆,刚好我去取画的时候撞见,就把此画买下来了。”
说到这儿,他话音一转,咋舌道,“就这么幅画,竹里馆竟然收了我六百两银子,真是狮子大开口!”
名贵的书画动辄几千上万两,六百两根本不算多,但前提是值得。
眼前这幅画怎么看都不像值六百两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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