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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元禄一脸郁闷:“收得回白纸黑字,收得回谣言人心吗?既在书院贴了,想必河口镇也贴了。”
费元禄直奔费映环的房间,敲门半天,魏剑雄出来开门,费大少爷尚在里面穿衣打哈欠。
“日上三竿了,美中还在睡呢?”
费元禄冷着脸说。
美中,大昭,都是费映环的表字。
费映环嘿嘿笑道:“叔父莫怪,侄儿昨晚看书耽搁了时辰。”
费元禄把大字报递过去:“美中且看看吧。”
费映环本来睡眼惺忪,看了两段立即精神振奋,不由夸赞:“好文采!
看似通俗直白,却得小说家三昧,只言片语便令人浮想联翩。”
这是文采的事儿吗?
费元禄听得满额头黑线。
如此不着调的晚辈,费元禄很想一脚踹过去。
他压下怒火,吩咐魏剑雄:“你先出去,把门关好。”
魏剑雄带门而出,屋里只剩两人。
费元禄说:“此荒唐谣言,多半已传遍河口镇。”
便是费映环的性格,也不由瞠目结舌,惊呼道:“费氏之名,怕要响彻江南了!”
“什么响彻江南?你好歹是映字辈唯一的举人,说话用词能不能正经一点!”
费元禄感觉心好累。
费映环坐在床边慢悠悠穿鞋,笑着说:“侄儿正经一点,就能阻止谣言散播?铅山费氏,腌臜事还少吗?我看闹开了也好,可以借机整顿一番门风。”
费元禄面露赞许之色:“美中虽然性格轻佻,但不愧是我费家的千里驹,所思所想正合我意。”
“叔父请明言。”
费映环还在慢悠悠穿鞋。
费元禄说道:“若欲整顿费氏门风,当从整顿含珠书院做起。
若欲整顿含珠书院,当拿回被各支侵占的学田、学产。
纵观天下豪门大族,哪有霸占自家学田的?简直就是不要脸!
美中可愿助我?”
费映环笑道:“侄儿悠闲惯了,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美中可做含珠书院的副山长。”
费元禄立即开出价码。
费映环哭丧着脸:“叔父,侄儿真不想管,族中乱七八糟的事太多了,一旦沾上今后就别想清净。”
费元禄说道:“我那位老叔叔(费松年),此番丢尽费氏颜面,总得给族里一个说法。
他在河口有家铺面还不错,不知美中是否看得上?”
“叔父休要多说,侄儿是那样的人吗?”
费映环一脸怒容,旋即又义不容辞道:“既然叔父想要整顿门风,侄儿自当鼎力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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