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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已是将家中的田产,东门的一座三进宅子,这间楼屋及屋里家什一并作价抵作三百贯抵卖给赵家。”
章越失声道:“全部家产都抵了?”
这刚穿越就从好好一个中产之家跌落至底层,这样打击如何受得住?
“是大哥没用!”
章实闻言也是自责不已。
保正忙道:“是极,是极,既是大家把话说清楚了,章大郎,咱们搬?免得耽误了押司的功夫。”
保正这样子竟比赵押司手下的人还积极,实在令人怀疑他到底站在哪一边的。
章越道:“哥哥,咱们就算要抵卖,也该去县里找人抵卖。
怎么全凭赵押司作主,那还不是他说多少就是多少?咱们这些家产少说也值得五百贯啊!”
章越这话一出,无人表态。
章实,保正都不愿说话。
章实看了赵押司一眼,惨然道:“三哥现在县里有谁敢开罪堂堂押司,来买我们家产?押司你说是不是?”
赵押司笑而不语。
这时赵押司开口了道:“今日保正,诸位街坊都在,咱们就把话说清楚。
非我赵某人咄咄逼人。
你家二郎逃婚在先。”
“我女儿的清誉,我这一世的名声,你章家如何赔我?”
此话一出,保正及赶来的街坊邻居都是不吭声。
没错,是章家理亏在先。
章实定了定神道:“赵押司容禀,此事事先我章家也是无一人知情,二哥本打算数日前往福州赴解试,会不会担心女儿私情耽误了人伦大事,这二哥平素只知读书,但他一旦发解,到时我必令二哥向押司登门道歉。”
章越暗自庆幸,章实也想到了这一层,点出自己二兄去参加解试,一旦及第就可直接参加省试。
一旦成了进士他的身份就不同了,那就是官员了,你赵押司还敢如此对付咱们章家吗?
章越又暗自悲哀,自己心底其实一直怪二哥逃婚,令自己家落到这个地步,但没料到了最后还是要让自己二哥来保自己一家的平安。
听章实之言,赵押司一点也不意外,冷笑道:“我早知道你家二郎去赴解试,已派人去追了,你放心,他进不了考场的!
就算进了考场,他的卷子也到不了考官面前!
就算到了考官面前,他也考不取!”
听着赵押司满是恨意地如此言道。
赵押司寒彻彻地道:“还请你们昆仲放心,我保人发解不能,但要人不发解却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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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吹呢。”
章越冷笑心道你有这么大本事,“押司,二哥成婚前数日,我似听闻他打听去京里的路程呢。”
“京里?他去京里作甚?”
赵押司问道。
“当然是去找陈令君!”
原浦城县令陈襄离任后,调任河阳县令,当时富弼为使相,赏识于他的才干。
至和二年,富弼第二次拜相时,就举荐陈襄调任秘阁校理、判祠部,在京任职。
对于陈襄这位老上司,赵押司是万万得罪不起的,何况对方背后还有赫赫宰相。
再说章旭若是入京,赵押司还能如何,能不成还能将手伸到京里去抓人吗?
赵押司瞪圆了眼怒道:“你们章家兄弟还敢说事先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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