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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沉吟着,用眼睛望向沈全与五宣。
五宣因听了王守仁与沈瑞之前的话,将这贺南盛归为“小人”
,哪里会放心沈瑞一个人应对,自是根木头桩子似的,坐在沈瑞旁边的椅子上不动。
沈全心里已经是恼了,冷哼道:“莫非贺二老爷要提什不可对人言之事?我这弟弟还小,可也不是恁谁都能算计。”
沈瑞不觉得自己与贺南盛有什么私密话,便道:“这两位兄长都不是外人,尊驾无需避讳。”
贺南盛神神情僵了僵,随即又舒展开,没有说话,而是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来,递给沈瑞。
沈瑞挑挑眉接了过来,打了看了,扫了一遍。
他神色未变,旁边一直盯着他瞧的贺南眼中则留出诧异之色。
沈全的眼睛落在沈瑞手上,好奇得不行;五宣眼珠子也比平素活络,身子微微往沈瑞处倾斜。
沈瑞已经合上手中那张纸,撂在贺南盛手边的几上,道:“无功不受禄,贺二老爷的好意,小子心领了。”
贺南盛撂下脸来,皱眉道:“织厂虽有盈利,可里里外外需要耗费的人力物力亦多。
三成干股,实是不少。
即便瑞小哥以后每年只能吃三成红利,那也是上万两银钱,也足够瑞小哥锦衣玉食、山珍海味地过活。”
沈瑞依旧神色未变,看着贺南盛道:“小子还是那句话,无功不受禄,实不敢受贺二老爷惠赠。”
贺南盛脸色不好看,还想要再说话。
沈瑞既已经晓得他来意,自然懒得再与其啰嗦,起身对贺二老爷道:“小子身体不适,先行一步,请贺二老爷见谅。”
说罢,也不待贺南盛说话,便起身离去。
沈全与五宣两个,自是跟着沈瑞出来。
沈瑞出了知客室,面上就带了恼意。
难道自己是傻子?这算什么事?先是趁火打劫按照市价一半的价格买了孙氏的织厂,然后又摆出阔绰的模样,赠自己这孙氏之子三成干股,好人坏人都做了,沈瑞可无心与之做戏。
贺南盛偷买孙氏织厂,是两、三个月之前的事,如今才这般作态,不知是顾忌沈理,还是顾忌庄恭人,还是怕与四房扯皮麻烦,才这般前倨后恭。
不管具体原因如何,沈瑞都不会参合。
难道他脑子进水,会接三成干股,然后让贺家打着自己的旗号与沈家四房扯皮?
银子这东西,够花就行。
有五房帮忙打理沈瑞名下那几处产业,沈瑞很是放心,也很是知足。
虽说脑子里不乏后世赚钱的点子,沈瑞也无心尝试。
真正想要立足大明,银子开道只是下策,自身“坚挺”
才是根本。
如今有了好老师,沈瑞脑子抽了,才会舍本求末。
这个贺南盛,本来并未从他身上察觉出什么恶意,可行事怎么如此不着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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