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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澈见她板起了正直脸,赶忙解释,“徐御史,这些可都是已结案并张榜向民众公示过的案子,抄回来也不违律的啊。
好几桩都是两三年前的旧案了,又没法子去城门口替她将榜文揭回来,只能这么办。”
“哦,若是公示过的,那确实谁都可以看。
徐御史不会弹劾你的,放心。”
他那故作战战兢兢的模样逗笑了徐静书。
“对了,阿荞打小就是个不爱读书的,她自己常说‘认识的字加起来都不足十个’,要已结案的陈年卷宗来做什么?”
徐静书疑惑地看向赵澈。
赵澈稍作斟酌后,还是歉意地摸摸她的头:“这是阿荞的事,我不方便代她决定要不要让你知道。
你回去后私下里问问她,好吗?”
所以说,信王府几个公子、姑娘对赵澈这位长兄的绝对信服,并非只因为他在兄弟姐妹中年岁最长的缘故。
他会给予他们教导与指引,同时也会给予尊重。
这是赵荞的事,哪怕此刻妹妹并不在场,哪怕向他发问的是自己心爱的姑娘,他也没有贸贸然替妹妹决定要不要让徐静书知道她在做什么。
“好。
我只问一次,若她不愿让我知道,往后我就不再让她为难。”
徐静书懂事地点点头,便将那些卷宗拿起来翻阅。
她打小就是专注起来就一目十行的人,回程的路才走了大半,她已将那些卷宗看完。
是大周建制五年来的不同时段发生在镐京坊间的七桩近似案件,全是由京兆府查办的。
其中有三桩闹出人命,一桩导致案犯纵火烧毁房屋,一桩致人重伤,两桩致人轻伤。
但导致这些案件的根源全都大差不离。
违律存在的“后院人”
之间争风吃醋,或后院人们欲为自己亲生子女争取在家中的更大权益而导致的争斗。
这些案子之所以是由京兆府查办,皆因涉案的是寻常富户或中等之家,全都无爵无官无封。
“上行下效啊,”
徐静书放下卷宗,低声轻叹,“宗室贵胄之家存在‘后院人逾数’的事,其实根本就不算什么秘密。”
大家都在掩耳盗铃,好像只要事情没有被摊开到台面上,这个问题就不存在,而其实上不但街知巷闻,民间还风行效仿。
“所以储君才想要将‘一夫一妻’这个规矩写进律法。”
赵澈道。
徐静书点点头,更好奇赵荞要这些卷宗的意图了。
就在她即将陷入沉思时,赵澈以指尖轻轻点了点她的手背。
“嗯?”
她茫然扭头,对上他淡淡不满的眼神。
“晚些我还有旁的事要办,待会儿我不下去了,你直接将这些东西带回去交给阿荞就是。”
徐静书持续茫然地点点头:“好的。
可是你先前不是对储君说,你是特地给阿荞送这些卷宗过去,‘顺道’送我么?”
“读书人,不要这么抠字眼行吗?”
赵澈伸手捏住她脸颊温热的软肉,咬牙切齿,“你就使劲气我吧!
哪头是‘特地’,哪头是‘顺道’,你心里没数啊?”
捏完脸还不解气,他索性将软乎乎直笑的小姑娘捞过来按到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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