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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各自的前路上都有别人帮不上忙的难关,只能自己拼尽全力去攻克。
如今的渐行渐远,是因为他和她一样,都急着想要成为顶天立地的大人。
书院有位德高望重的夫子曾感慨,“一生负气成今日,四海无人对夕阳”
。
所谓长大,或许就是马不停蹄,急速向着心中的前路与希冀,沿途却在不断失去许多原本以为理所当然的东西。
徐静书抬头看看黑云压压的惊蛰天,唇角抿出涩然笑弧,眼中泛起伤感薄雾。
若早知后来是这样,过去的两年里,她就不会急着长大。
她很想念她的表哥。
想念当初那个在她面前总是口嫌体正直,一盘甜食就能哄得像慵懒大猫那般温软含笑的表哥。
****
整理好心绪进了含光院,徐静书照例往书房的方向去,却被平胜唤住。
“表小姐,”
平胜道,“大公子在小客堂备了茶果等您。”
不在书房?徐静书心中虽诧异,却没多问,点头笑应后便转往含光院西北角的小客堂。
徐静书初次见到清醒的赵澈,就在这里。
当初觉得很高的那道门槛,如今她已能轻松跨过;当初生怕踏碎的金贵水青砖,如今她也知它挣足够坚固。
红木雕花圆桌旁,依旧坐着蒙了双眼的赵澈。
他快要十七,一袭梅子青锦袍衬得他气质较两年前成熟许多,连坐姿都变得俊逸肃正,十足大人模样。
徐静书蓦地想起那个月白衣袍,坐姿慵懒如散仙的十五岁少年,又想哭了。
“表哥今日怎么想起在这里问功课?”
徐静书落座,忍住伤感强颜欢笑。
赵澈疑惑地偏了偏头,不答反问:“你哭什么?”
“没哭啊,”
徐静书慌忙提了声气,“今日天冷,鼻子有些堵。”
“既知天冷,出门就该注意加衣,”
赵澈叮嘱一句后,清了清嗓子,“今日不问功课。”
“那是要问什么?”
徐静书有点想挠头。
“什么也不问,”
赵澈有点尴尬地顿了片刻,二度清了清嗓子,“嗯,是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要等表姐和两位表弟来了,再一并说吗?”
徐静书略有点愣怔地望着他,不懂他脸颊为何泛起淡淡绯红。
“谁说要等他们了?”
赵澈抬手捏了捏自己泛红的耳垂,神情有些不自在,“你过来,这秘密只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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