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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一个月前新年家宴的“红鸡蛋”
之间后,她与赵澈是真真有点生分了。
她当然明白,这是因为她“长大”
了,家里人都不再将她当做小孩子对待,尤其赵澈是表哥,又不是表姐,与她相处自然该注意适当的分寸避忌。
例如先前不让她关门,其实也是为她好。
可是,大约就像雏鸟全心信赖破壳初见的那位一般,赵澈也差不多就是她破壳时初见的第一人,在她心中与旁人并不相同。
如今这般略显生疏的问话,道理都明白,却也难免落寞,总自己好像要被撵出鸟巢了。
“夫子们博学,同窗也都和气,”
她敛神坐正,认真答道,“只是忽然多了几门从前没学过的科目,还需再刻苦些。”
他们这届新学子的首次小考要在半月后,眼下彼此之间尚无明显冲突,过去这半个月确实相安无事。
听她在书院没有受欺负,赵澈满意地点点头,又问:“怎么不在昨日下午与阿荞一道坐府中马车回来?”
徐静书是住学舍的,赵荞却是每日往返,每日下午信王府的马车都会按时去接,早前府中也安排让徐静书在休沐时就同她一道回来。
“我昨夜还想与同窗讨论功课,就没走,”
她有些心虚,“与同窗们一起坐书院的大车回城,也很方便。”
她实在不想出卖赵荞。
她与赵荞在不同的讲堂,平日功课繁重也没什么机会见面。
据书院布告栏上的点卯信息来看,过去半个月里,赵荞总共就上了四天的课,其余时候根本不知溜到哪里去了,她蹭得到赵荞的马车才怪。
“药真的快凉了,”
徐静书怕赵澈追问她赵荞在书院的动静,赶忙道,“表哥赶紧喝吧,旁的事可以喝完再问。”
喝药这话题对赵澈实在不太友好,他的唇抿成了直线,全身写满了抗拒,瞬间像是小了十岁。
徐静书憋笑,眨了眨眼:“方才姑母说有人给府中送了银蜜来。”
“那又如何?”
赵澈骄矜轻哼。
他虽嗜甜,却是个见过世面的,银蜜这东西在他这里并不出奇。
“这药闻着味就很苦,喝了以后一定难受,”
徐静书试探地觑着他的脸色,眼中藏着笑,“我可以做‘银蜜灯芯糕’给你解解苦味。
我做的银蜜灯芯糕可甜可甜了。”
“这意思是,不喝药就不给做么?”
赵澈眉梢淡挑,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你当我三岁?拿甜糕哄人喝药,呵。”
徐静书见他并不上钩,正要沮丧,却惊讶地看他摸索着端起药碗,仰脖子一饮而尽。
他面无表情忍下满口强烈苦味,朝徐静书的方向亮了亮碗底。
“成交。”
信王府大公子见识多了去了,银蜜什么的完全不稀奇——
可表妹口中那“可甜可甜”
的银蜜灯芯糕,他是真的没有吃过!
虽明知小表妹直钩钓鱼,奈何钩直饵甜,大公子无力抗衡,只能束手就擒,惨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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