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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元几乎毫不犹豫地说出口,声音沙哑得不行:“求你……救救我……我好难受……”
沈林寒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咬破自己的手指,将一滴血滴到苏元口中。
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折磨他,也不差这一时,现在还是用鲜血认主要紧。
但是令沈林寒没想到的是,苏元的症状不仅没有得到缓解,看起来似乎更严重了。
她在床上不断地扭动,浑身热得不行,额头和后背却不住地渗出冷汗,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
沈林寒颇为诧异,又将几滴鲜血滴入苏元口中,然而依旧是丝毫不见效。
这边的苏元痛苦得几乎不清楚外界的情况,只听见似乎有说话声和打斗的声音,不过很快便归于平静。
她硬生生地忍着,本以为自己会扛不过去,有人忽然轻轻撬开她的唇,温热的液体顺着嘴巴流向体内,像是一剂解药,很快便缓解了体内的燥热。
身上奇怪的痒意和热意散去,苏元的理智也开始回笼,接着,蒙眼的黑布被人解掉,苏元眨了眨眼睛,看清楚了面前的人。
窗外的月光洒在身着玄衣的少年身上,衬得他的脸清隽至极。
他浑身带着外面的冷意,冰凉的手指刚脱离她的嘴唇,白皙的食指上还正滴着血。
苏元目光往下移了移,看见他袖口处用银线绣着的精致梅纹,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光。
那是她今天刚给沈厌准备的新衣服,上面绣着他喜欢的寒梅。
她还记得她刚穿来这里的时候,衣着单薄的沈厌被坐在轿辇上的苏子溪拖在地上走,她给他解围,故意将自己的手炉打翻,让他拿着。
后来她日日见他,发现他经常喜欢抱着这个手炉,上面雕刻的就是梅花纹。
她以为他喜欢,所以命人在这件衣服上给他绣上,这是她送给他的第一件衣服,应当也是最后一件。
至此之后再见,可能就是兵戎相见,不出意外的话,她的血应当会染红他袖口的寒梅。
苏元闭了闭眼睛,声音很轻,依旧带着哑:“你什么时候给我下的毒?”
她想起前几天被绑时沈林寒说的话,他说她体内早就有凝春绮这种蛊毒,还说是沈厌所下。
她那时还不信,不是不信沈厌会给他下毒,而是觉得沈厌并没有什么机会。
现在看来,是她猜错了。
苏元一遍遍回忆之前的事情,最终定格在箭矢破过她肩膀,她迷迷糊糊睡梦间,有人喂给她同样温热的鲜血,还有她醒来时沈厌袖口露出的白色布料。
原来从那时起他就已经下手了。
“……是那次刺杀时下的毒吗?”
苏元扯了扯嘴角,破罐子破摔般直接了当地问他:“想必你等这一天很久了吧?”
高砚怔了一下,嘴唇微张,解释道:“不是我,是沈林寒。”
“那你为何不告诉我?上次我受伤骗我没有中毒,你袖子里不知从何而来明国皇室的鹤纹布条,”
苏元睁开眼睛,起身坐起来,双眸盯着高砚的眼睛质问道:“这一桩桩一件件,若不是你所为,若你和沈林寒没有牵连,这些你为何都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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