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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吴翩翩又从长安回到了扬州。
上官娴端坐在雅致的飞絮堂中,看着吴翩翩款款走进来,双目湛然,嘴角含笑,丝毫不见来回跋涉四千多里地的疲惫,实际上她不过休息了半日。
最快最急的驿邮,不停地换人换马疾驰,一日也只能五百里,而吴翩翩一日奔驰三四百里换马却不换人。
上官娴心中叹息,让吴翩翩在她身畔坐了,拉着她的手细细摩挲着。
吴翩翩的手很修长白皙,只是手掌和虎口处的皮肤与其他处相比稍显粗厚,这是练剑留下来的痕迹,即便每日里练完后拿秘制汤药浸泡,拿丝帕包裹,也依然留下了些许印记。
因为吴翩翩太拼命,在最拼命的那二三年里,常常夜里只睡两个时辰!
每日里除了忙着收合整理吴王留下的各种力量和产业,带领心腹幕僚抗衡各种打压和蚕食,面对原本的各类依附势力在吴王去世、藩地遽缩后的游离甚至改投门墙以及背叛……
除此之外就是苦练武功,尤其是剑术。
那一次的变故对吴翩翩的刺激太大:暗卫再强,也不如自己强。
“翩翩,你太拼命了!”
上官娴叹息着,拍拍她的手,问道:“见到公主了?”
“见到了!”
吴翩翩答道,嘴角又微微翘了起来。
见此模样,上官娴知道吴翩翩心中是真正轻松的,便放下了心,闲闲地问了几句“公主身体可好”
的话,吴翩翩一一答了。
她并不问吴翩翩突然进京的原因,也不问吴翩翩去做了什么事。
“阮家夫人王氏昨日又登门了,她又提及亲事!”
上官娴叹口气,“我按你要求的,答应了他们!”
吴翩翩嘴角笑意消失,待听得后半句话,又笑起来,抱住了上官娴的胳膊,“姨祖母还在生气么?”
“我哪里是生气?我是难过好不好!”
上官娴佯怒,拍开了吴翩翩,“是你要昭兰来我这里当说客的吧!”
吴翩翩腻笑道:“姨祖母还说没生气!”
上官娴长长叹息道:“翩翩,这事不管是成还是不成,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总归是女孩儿要吃亏些!
你看看我便知道了,我有那么多亲人护持着,才能如此,要是寻常人家,恐怕只能在庙庵里过一辈子了!
虽然你是招婿不至于此,但何必为一小人而招致自己名声受损呢?”
“姨祖母,明年我可能就会去京城,可能长住,我一定好好收拾忠勇侯一家,为你出气!”
上官娴笑了一下,捏了下她的脸,“看这脸这么瘦,还是快点长胖一点吧,也好有力气收拾人!”
祖孙俩笑了一笑,上官娴很快就收了笑容,“我想,过不了几日,阮家就会请媒人送庚帖来了!”
吴翩翩撇嘴,“如果他们送阮二郎的庚帖过来,姨祖母就给他们退回去!”
上官娴微怔,不解其意。
吴翩翩傲然道:“是我招婿,不是他们娶妻!
所以,六礼应该反过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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