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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此景,饶是反应再慢的婢女也是红着脸,悄无声息的退至外间。
一碗杏仁豆腐,结果只吃了半碗。
汤媛略有遗憾,但若再要一碗,少不得要被贺纶嘲笑。
在他眼里,她就是个好吃又邋遢的奇葩。
然而女儿家谁不想做个飘然脱尘的仙女?但仙女又怎能在年轻男子面前失态,况且贺纶还特别年轻,所以她稍稍克制了下食欲。
贺纶的帕子应是最柔软丝滑的天苎棉,擦在脸上比他那又硬又劲的手指温柔。
汤媛一时迷惑,怔怔的望着他,与其说他是个喜怒无常之人,倒不如说是冷热不定。
离得近了她才发现贺纶看似没有温度的眼仁儿真像纯净的琉璃,不过越是纯净就越令人心生距离。
但不得不说他若温柔起来,这种距离就成了致命的诱.惑。
贺纶亲了亲她额头,哑声问,“我对你不好吗?为何又埋下头不敢看我?”
“奴婢……啊不是,我有点紧张,你长得太英俊。”
汤媛两只小手略略僵硬的搭在他胸膛,悄悄攥了攥。
“我真的好看吗?”
生平头一回他无比在意自己的外貌。
汤媛诚恳的点了点头。
“但是不如贺缄,对吗?”
他问。
这个委实不好鉴定,只能说各有所爱。
在汤媛心里,第一眼就被贺缄震撼,简直是梦幻级别的男神,还是踏着七彩祥云的那种,浑身闪闪发光,仁慈而绅士,反观贺纶,隐约记得第一次见到他大概是四年前的千秋节,半大的小男生,当时比贺缨足足矮了一个头,却是趾高气昂,所到之处,众奴仆无不摇尾示好。
她就躲得慢了一步,便被他身边的内侍毫不客气的挥开。
那时她就讨厌他!
讨厌系数仅次于贺缨。
再后来都是隔老远擦肩而过,直到去年初,虽然他长高不少,但那张脸让人想忘记都难,她知道这是五殿下,也知道此人不是善茬,常与贺缨狼狈为奸,乃她的男神劲敌,但做梦也没想到这厮让她靠近仰起脸不许张嘴就是要亲她,妈的,神经病。
早知如此,她绝对提前吃一斤大蒜。
殊不知世事无常,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她就成了这个神经病榻上的玩物。
汤媛神游的表情渐渐变得悻悻然。
贺纶抱了她一会儿,难免有些气息不稳,又是午休时刻,最后两人不知怎么就上了床,他大约是想做那起子事的,手伸进衣领子,吓得汤媛咳嗽了一声,那手又缩了回去,转而僵硬的搭在她腰窝,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总算老实的沉睡。
且说章蓉蓉胆战心惊的等了二十几天,也没等来贺纶的责罚,心中不由一动,他到底是她一个人的五哥哥,对她也并非无情,只是暂且被更诱人的花儿迷了眼,就像贪玩的小孩。
只要他心中有她,一切就都还有希望。
及笄那日,京师数十位有头有脸的诰命夫人齐聚章阁老府中,为章蓉蓉举行了盛大的成人仪式。
其中就有汾阳候夫人,体型富态,看着却别有风韵,不是那等痴肥之人,涵养也极好,说话温温柔柔的。
仪式上,她不时打量容貌绝丽的章蓉蓉,嘴角挂着满意的微笑。
章蓉蓉察觉到汾阳候夫人的目光,心中极为厌恶。
那之后又被平日交好的姐妹拉去四拾花园游玩,园中并未设步障,期间十分凑巧的撞上了堂兄的朋友,堂兄非但没让她回避,还大大方方的与汾阳侯世子说她天性好动,很是天真烂漫。
汾阳候世子只会红着脸向她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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