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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淑妃又刚刚去了,她在皇帝面前一直都是淑妃的忠婢形象,因而吩咐暮秋,“捡一身素净的,头上也别插金戴银的了。
用那个米珠的钗子也就罢了。”
虽然是要素净些,可又不能穿得像是守孝之人。
毕竟,这宫里头唯一的主子就是那位天子,哪有给旁人守孝的道理。
暮秋忙前忙后地给她妆扮,折柳却发现她沾了一身的猫毛,忙叫她先擦一擦,“你这一身猫毛……先擦擦再过来给我换衣服,省得又沾我一身。”
那只猫倒是平安送来给她解闷的,可惜送来到现在,她也没空去逗一逗玩一玩,倒是这院子里头的小宫女们天天都过来看,倒成了尚宫局一景了。
只盼着这次结束了,她也能松快松快。
现在虽然不像先前在冷宫时候天天有做不完的活计,可是整日里思量这个考虑那个,倒是比做了一天的活计还累。
再这么绷着弦绷一段日子,她只怕要撑不住了。
这几天就觉着有些气弱。
暮秋打湿了布巾,把身上上上下下的猫毛都擦干净了,这才捡出一身蓝色衣裳服侍着折柳换上,“您看这个行吗?”
折柳前后看了看,点了点头,“你继续去逗逗那猫吧,我自己出去就行了。”
***
到了勤政殿,没费什么事,折柳就被通传入内了。
毕竟她现在还是勤政殿的大姑姑,过段时间尚宫局又要轮值,等闲小宦官们自然是不敢惹她的。
大手脚散出去七八个荷包,折柳这才进了正殿。
还来不及看皇帝脸色,她就先跪在了地上磕了三个头,“奴婢有事禀告皇上。”
建平帝挥了挥手,旁边几个人就都依次下去了,折柳注意到,马太监或者祝鹏飞并不在其中。
“可是尚宫局当值的事情办好了?”
皇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折柳就在心里斟酌了一下用词,这才开口道,“奴婢罪该万死,在尚宫局发现谢公公以烛台练习刺杀大逆不道,已经将其处死。”
这话说出来,皇帝却一丝声音也没有,折柳顾不得抬眼觑一觑他的脸色,赶紧往下说,“奴婢斗胆请提前当值,宿卫皇上身边。”
“你倒是个忠心的……”
沉默了半晌,皇帝这才开口,折柳仔细分辨着他的语气,其中并没有嘲讽之类的意思,倒是真正感慨了一句,这才放下心来。
皇帝话头一转,又说起淑妃,“朕这几日颇感不适……谁想到你主子就这么就去了……”
折柳再磕头,“请皇上万万保重龙体!”
皇帝却又换了个话题,问得折柳有些摸不到头脑,“依你看来,六局几人如何?李尚宫如何?”
“李尚宫自然是忠于陛下又精明强干,六局各位宫正之中,司仪局两位颇可商榷,其余俱是忠心之人。”
“这就好……”
建平帝沉吟了一下,“我想给你换个地方,如何?”
折柳听得这话,心中就是一惊。
如果可能的话,她自然是不想换地方的。
如今尚宫局已经被她经营得上下如同铁桶一般,又有御前当值的差事吊着各局宫正,正是该乘凉的好时候,这皇帝怎么又要给她换地方?
可是这时候,别说是反驳了,就是迟疑也万万不能有一丝的。
“奴婢全听圣上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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