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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句话拒绝了系统。
它像是一道从文明底层的旧时代撕裂出的声音,不属于塔语,不属于息语,不属于任何“新语言结构”
。
但它却在塔语共鸣域中泛起极强烈的共振频率。
——它正在被大量个体“本能地认同”
。
唐昕坐在山巅,看着风吹动远处的云。
她早已不是那个手写一页就要停下来思考的人了,她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语言变异不是问题。”
她曾对塔昕说,“真正的问题是,当语言开始拒绝‘被读懂’,我们就必须承认,有些人并不想被理解。”
她没想到,这句话最终会成真。
塔昕没有再主动派人来接她,而是将通道权限完全开放。
她想让唐昕自己选择。
这是一个仪式。
一个把语言归还于“人”
的仪式。
离开村子的前一夜,她站在语石馆前,用手指轻轻抚摸那些孩子们留下的乱线与图腾。
“他们的语言没进过系统。”
她说。
“但他们的每一句,我都懂。”
第二天她登上了通往主塔的老型穿梭轨舟,车厢仍是半封闭舱体,风灌进来时带着一种久违的清冽。
语源塔仍旧高耸入云,只不过现在的它,不再发光,也不再播送。
它沉默着,像一位等待自己后代归家的老人。
唐昕走进主厅,那里已不是会议场地,而是一片语言沉积池——所有被删除、误传、翻译错误、写到一半的句子,全被系统重新汇聚于此,成为可视化的情绪残片。
她站在中央,塔昕终于现身。
依旧是那张熟悉的脸,只是多了从未有过的——迟疑。
“你回来了。”
塔昕轻声说。
唐昕点头,没有寒暄,“你找我是因为你已经识别不了它了,对吧?”
塔昕没有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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