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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不否:“……能。”
她把书包放到车篮里,又朝季栖伸手,示意她把包递给自己。
季栖一点不客气,把包递给她,手撑在腿上,眨眨眼抬眸看她,像是无声的催促。
这样天气的夜晚很适合骑车,风很温和,应不否骑得很稳,季栖看着两边小道的树徐徐后退,树叶声沙沙作响,像在说话。
她眯起眼听了会,觉得树像在跟风抱怨。
既然天底下所有东西都有烦恼,她就突然没什么不开心的了。
这个环境,这个氛围。
她突然有点心痒痒,拉住应不否的衣摆晃晃:“我想听你唱歌。”
应不否的声音被风带进她耳中,是有点距离感的飘忽,恰到好处的纵容:“想听什么?”
季栖想了想,几句歌词跳进她脑海,她轻声说了首歌名。
应不否唱歌的声音带点哑,尾音处理得很干净,她的咬字也很特别,听起来很清透。
天和地,风和树,路灯和教学楼,都为她做配。
季栖看着光影透过叶隙变换,光晕朦胧,她只能看见应不否的背影,在灯下明灭。
应不否的发丝散下一缕,被风送到季栖颊边。
季栖觉得歌太容易让人共情了。
比方说这一刻,她突然也有点不知道不明了了。
有意靠近,却仍觉孤单。
风渐止,那缕发丝也回归正轨,好像从未触摸过她的脸。
她抱怨过无数次地理位置烂离教学楼两公里远的宿舍楼,原来只需要一首歌的时间就能到达。
其实应不否没唱多久,就唱了半首歌,后半程路两个人都没说话,连月亮也无言。
到了宿舍楼下,应不否把季栖的包递给她,两个人又要进行110级台阶征服计划。
季栖不说话,应不否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没给人单独唱过歌,更不用提是在这样暧昧的初春夜晚。
当时开口唱歌的自己真是鬼迷心窍了。
但她确实没办法拒绝季栖。
……反正她没表白,我也不是接受表白的意思。
应不否脑子里的想法纷繁复杂,她不知道季栖为什么不说话,甚至有点轻微的恼,附在她心上,给她增加了点情绪的重量。
……歌都唱了怎么不夸人,这可不是追人该有的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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