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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静书才走了几步就觉很不对劲,忍不住扭头看向身畔的赵澈,压着嗓子轻道:“表哥,你其实不用……握这么紧吧?”
大掌隔了衣袖圈着她纤细的手腕,看起来一切正常——
若他当真还是无法视物,又或者徐静书并不知他目力已恢复的秘密,那这样的举动确实不算出奇。
可明明两人都很清楚只是装样子给人看的,真的没有必要这么“实诚”
啊!
被握紧的手腕处似有灼滚滚的热度绵绵不绝透过冬衫衣袖,烫得徐静书整条右臂都动弹不得。
“有必要,路上人多,若你将我弄丢了怎么办?”
赵澈目视前方,一片坦然地举步。
若你耳朵别红,我大约就信了你这鬼话。
徐静书红着脸瞪着地面,随着他的步子向前。
早知有古怪的。
她就不该因为赵荞的哀求而同意跟着出来!
哎,一团乱麻。
****
信王府在城西,四衢坊在城南,本就有段不短的路程。
加之赵荞沿途领着大家买吃买喝,到处瞎逛,谁都不急着赶路,等到了四衢坊已是戌时。
天色已暗,街巷里连绵相接的摊位上挂好了各色精巧花灯,贩卖吃食与奇巧玩意儿的摊贩们也卖力地吆喝开来。
站在四衢坊街口朝里一望,到处是人头攒动、摩肩接踵之象,流光溢彩下满是欢欣的面庞。
有些花灯摊上摆出些讨彩游戏,譬如猜灯谜、套竹圈、、解九连环、盲射花牌之类,虽都不是多么高雅精妙的玩乐,但气氛在那儿,大家都很踊跃参与。
各个摊位前都密密匝匝围着人,每个人都在毫无拘束地交谈,时不时爆出拊掌喝彩或爽朗大笑。
之前赵澈带赵荞与赵淙出门游历,虽也曾走过许多平凡街巷,却没机缘赶上见识这样喜庆时节里的场面。
可以说,信王府这几兄妹,除了惯于混迹市井的赵荞外,谁都是第一次真真切切置身于如此光景。
杂乱,吵闹,却是朴实厚重的红尘浮生。
都是正当贪玩好鲜的年纪,平常又被约束得紧,赵渭、赵淙、赵蕊看什么都觉稀罕,遇见个糖画摊子也能围着看半晌。
这些虽是赵荞以往在天桥见惯的,可此刻陪着弟弟妹妹们一道,就仿佛寻到了别样滋味,于是带着几分“地头蛇”
般的自豪与耐性与他们一同乐在其中,滔滔不绝地答疑解惑。
糖画摊主见这几兄妹衣着光鲜,举止略有些拘谨,心知是不常出入这种场合的贵客,当下暗暗使出十八般武艺,一把糖勺舞得行云流水。
几兄妹眼睁睁看着糖画摊主似乎只是三撇两抹,不消片刻就绘成一只活灵活现的糖朱雀,自是格外捧场地猛拍手,亮着眼轮番地夸赞,将那有点年岁的糖画摊主夸得都快膨胀了。
“您能画刀吗?大糖刀,上面要有青龙纹的那种!”
赵渭难得流露出几分童趣,满眼渴求。
“糖刀是简单的,多大的糖刀都能画。
不过这青龙纹,怕就要费些功夫了……”
糖画摊主有点为难。
赵荞豪爽道:“我这弟弟难得想要个东西,劳烦您了!
我给您加一个铜子儿,成么?”
“好咧!
不过,这怕是要劳烦几位贵人等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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