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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玹站起身来,抖落许多雾珠。
前方急匆匆来了一个管事,正是先前阻拦范腾云,不愿让李清玹进入相爷房中的管事。
他看着李清玹,目光复杂,终是低声道:“李公子,相爷有请。”
“相爷?”
李清玹微微一怔,心道:“昨日才服下了药,今日便即醒来?这药未免见效太快?”
昨日听几位名医探讨,终于清楚来龙去脉,李清玹经过慎重考虑,终是忍痛送出了一片百岁覆盆子草。
一片百岁覆盆子草,显然万分珍贵,对于之前手上只有几十个银钱过日子的年轻书生来讲,简直是天大的巨财。
不过当朝裴相公确是忧国恤民的好官,而且这一路行来,裴滢萱等人也算和他结下些交情,加上自己还有五片百岁覆盆子草,仔细想了想,也就释然。
可才过一日,相爷便已醒来?就算醒来,可他大病初愈,还有心思来请自己?
李清玹仔细想了想,心道:“相爷心神受损,但先前已有那被火损伤的百岁覆盆子草,加上这一片完好的百岁覆盆子草,药效叠加,因此一朝醒来,就是精神充足?”
心中还有疑惑,但已让管事带路。
经过许多院落。
但并非去往相爷的房间,而是来了书房。
“可是李小郎君?快请进来。”
内中声音不显老迈,倒是中气十足。
李清玹推门入内,只见书房中有个老人,花白头发,三捋长须,脸色红润。
他笑容和蔼,极为慈祥。
这老人既不像是执掌权势的相爷,也不像大病初愈的病人,倒像是个鹤发童颜,养生有道的隐士。
“李小郎君,快请坐。”
裴相爷坐在椅上,伸出手来,在前一引,笑道:“可惜老夫虽然痊愈,可是久未活动,腿脚僵硬,只能坐在椅上,实在失礼。”
李清玹道了声不敢,坐在椅上。
裴相爷身后,还有一人,正是那位八寸内劲的张翁。
此外,李清玹感知敏锐,还感应到另外一人。
那藏在书房外的人物,气息隐藏的颇为隐秘。
若非李清玹武功卓绝,修为颇高,感知敏锐,只怕难以察觉。
而让他有些惊讶的是,那藏起来的人,气血之盛,居然不比张翁逊色,甚至犹有过之。
“又是一个八寸内劲?甚至内劲修为还要更高一些?”
李清玹暗自心道:“这位张姓老者上了年纪,气血枯败一些也属正常,这么说来,要么是一位比八寸内劲更高一些的武学高手,也或许是一位八寸内劲的年轻高手,正值盛年。”
在这时,他忽然想起崔焕之。
眼前这位,乃是当朝文相,但崔焕之则是大唐王朝的上州刺史,官居从三品,论起官职品阶,比裴相低上一些。
但是,崔焕之把持一府,权势更重。
相爷身旁除范腾云之外,还有两位八寸内劲的高手。
那么崔焕之呢?想必王源也是如范腾云一样,只在表面作个侍卫统领,而真正护卫崔焕之的,还另有高手。
也正是因此,担任护卫统领的王源,才得以办理许多杂事,行走苏州府各县,也才能押运宝物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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