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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政殿的守卫都是房遗爱熟悉不能再熟悉的人。
原本这些人都是隶属南衙宿卫,大多是各地的府兵,府兵战时出征,闲时轮流到京城宿卫。
宿卫又称为番上,如五番即把一府卫士分五组,七番则分七组,每组宿卫一月后轮换。
刚好房遗爱进了立政殿这个月轮到他们这番,他们只知道这个少年侯爵平时很好说话。
出手也大方,好像值守的宿卫们都喜欢和这个侯爵打交道。
出了立政殿的殿门,宿卫在张阿难的眼神示意下,便放开了房遗爱,小声道了一句。
“侯爷,对不住。”
房遗爱摆摆手,小声道。
“别这么叫,我已经不是侯爵了。”
不多时,两名身形壮硕的大汉来到立政殿外设置的临时刑场。
房遗爱看着大汉带来早已备好行刑的长杖,顿时内心发寒,之前积攒的硬气消了一半。
看这长杖由坚实的荆木制成,表皮粗糙,纹理交错,光是长杖把上的包浆就让人胆寒。
“行刑。”
张阿难一声令下,大汉便将房遗爱按趴在长凳之上,一人紧紧按住他的双臂,一人则拿起长杖,站定位置,高高扬起手臂。
张阿难眉头一皱,矮声道。
“怎的,你们是要打死他?他可是房相之子,俺的贤侄!”
行刑的大汉乃是刑部的老手,经验丰富,听张阿难这么一提醒,秒懂。
深谙杖刑的门道的他们这,这杖刑的手法,可大有讲究,分为“外轻内重”
与“外重内轻”
两种。
“外轻内重”
,便是看着下手不重,杖落之时听着声响不大,可实际上,荆木的力量都透进了皮肉之下,能把内脏震伤震裂,受刑之人往往表面伤口不大,内里却已是血肉模糊、脏腑受损,日后非死即残。
而“外重内轻”
则相反,看着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实则只伤皮肉,内里的脏器却损伤较轻。
若是有人暗中打点,行刑之人便会使这种手法,给受刑者留条活路。
今日,李二盛怒之下,大汉哪敢留手,自然是准备使出“外轻内重”
的狠辣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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