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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姐姐将她拖到一旁告诉她,郡主已经离开,她一时没听明白,那床上躺的是谁?
府中有个与郡主身形嗓音相似的丫鬟,以前公主偷偷出府都是她扮郡主。
多年的熟能生巧,殿下的习惯学的惟妙惟肖。
不看脸,连王妃都认不出呢!
她追问公主去了哪里,姐姐也不说。
她只得跟着演了这出戏,两日后回府,又安生的待在园中,倒是躲了过去。
可是躲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该来的终究会来。
仪宾不知是不是军务繁忙今日才归,是如何也骗不过了。
仪宾出了院子,一群侍卫就冲了进来,捉小鸡仔般的拎着她的衣领给提溜过来,她好歹是个妙龄姑娘,怎么可以这样无理!
果真是一群莽夫。
还不等她朝那侍从吆喝不满,一把明晃晃的刀就举在她面前,反射过来的阳光都晃的眼睛睁不开。
在偷瞄仪宾那瞧不出喜怒的脸之后,她就彻底怂了。
“仪宾将他们都放了吧!
奴婢知晓郡主去了何处。”
小翘震惊的转头瞧着自家姐姐与她一模一样的脸,每每瞧看都如同揽镜自照。
姐姐为什么,要说?
明月山
山上晚间休息的时辰早,桦绱与辛婉月约好明日一早爬山去看瀑布的,便各自早早回房歇下。
桦绱着月白曳地长衫,仙仙袅袅静坐窗前。
秀发垂于身后,仰望夜空。
今夜月皎洁,散发朦胧光晕。
屏退侍女,起身关窗吹灯,只留一盏手灯。
遮着风执青灯,走到黄梨花六扇衣橱后,抬臂伸向橱后,找着墙上凸起的青铜物。
类似船舵的形状,左右转动几下后,往里一推,宽大的木床尾后面墙壁缓缓后移,显现一处一米宽的小门。
弯身入内,抬眸,入目的是一间四米宽的耳室,无窗只有极小的通风孔,极为隐蔽。
身后的石门缓缓合上。
桦绱走到半米高的小柜面前,坐在蒲团上,将柜子上的宽抽屉拉开,满满一抽屉信笺整齐归放,左边最上面有一封反着放,火漆还未拆。
压下心中的情绪,拿出信笺用挑灯的粗针比着信封划开。
将信摊开,寥寥几行字,却让桦绱情绪崩溃失控,颤抖的手将信攥起,手指用力到青筋毕现。
一仰头,瞳孔无焦的盯着黑漆漆的屋顶,眼眸盈满泪水,一行清泪沿着眼角缓缓没入鬓发。
八年了,她等了八年了,也隐忍了八年。
等等等,除了等,什么都做不了。
如何将他们手刃,给枉死的人一个公道,还一份清白,是她活下去唯一的信念。
可是证据想找谈何容易,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群丧尽天良的野心家手中也没有,她只有比他们更早找到才有扳倒那几家的胜算,可是到底在谁手中,她现在就像被困在这间耳室中一样,毫无头绪。
大海捞针般的寻找,几欲消磨她全部的意志力。
不知坐了多久,昏黄的烛光微微跳动,红烛几乎将要燃尽,只剩下一指节的高度,烛蜡肆意的躺满烛台。
漆黑的瞳孔缩了缩,想起身,右腿却麻的失了知觉,险些跪倒在蒲团上。
手撑在木柜顶端缓了缓,端着青灯步出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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