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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森点点头,可脸上却没了刚才的兴奋:“舅舅,大家都鼓励我,可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明白。
你别看我现在能站,可这么久了,上个厕所还是控制不好,动不动就得插根管子。”
我怕再说下去会引他伤心,便岔开了话题,说起了近来的战事和新闻。
四三年深秋已然临近,盟国此时在欧洲捷报频传。
年初苏联在斯大林格勒大败德军,便是战争的转折点。
到了这年秋天,意大利被盟军占领,墨索里尼虽然被德军救到米兰,但估计也是苟延残喘了。
在太平洋,美军的进展虽没有如欧洲那样势如破竹,但也是辉煌难忘。
四月份在所罗门群岛击毙了山本五十六,算是报了珍珠港的一箭之仇。
就在此前不久的十月底,日本的天皇居然对外承认了日本帝国的情况已非常严峻。
不过国内的抗战仍是胶着,看不出反攻的起色。
就如春天的鄂西会战。
国府在战后宣布大捷,但纵使是大捷却最多不过是有了招架之功,可离还手还差得远。
这就好似是一种慢性病的煎熬,知道一时是死不掉的,可也看不出什么时候能好。
晚饭前,楚娇恰也赶了过来。
我便和他们二人商量着年节如何操办。
虽然是国事维艰,但节总是要过的。
因是楚娇出嫁后的第一个年,我想着若是内森的身体恢复得可以,就接他到自贡过节,顺便也就能拜见一下岳母了。
听我提起拜见岳母,内森和楚娇对视片刻,便都低头不语。
我也能猜到结婚这事楚娇想必还没有和她娘谈起。
这也怪不得她,毕竟是一件不好解释的事情。
一个美国女婿,又受了这么重的伤,可能终身不良于行,况且这婚又是在没有父母之命下,假借我这舅舅之手成的。
我看看他们两个,叹道:“唉,这事岂止你们为难,我是最没法见你娘的。
这样吧,咱们多请上几个朋友一起过年,那样至少能混过一时。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老话不是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我看用在咱们自己身上倒是合适。”
“舅舅,那您看能请谁呢?若颖姐姐要是能来就好了,她说不定能帮着劝劝妈妈呢。”
我点点头,接着楚娇的话说道:“她和她的未婚夫是一定要请的。
另外,我倒想去趟成都。
还记得内森前些日子不是说有朋友在成都看到过白莎吗?也许能找到她。
那样我们就真的能大团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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