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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芋笑了笑:“大伯,我爸妈走之前借了你八十万对吧。”
“对……噢,什么八十万啊,唉,鹤芋,你那个时候还小,明明是一百万。”
白鹤芋笑了笑,自动忽略了她婶婶在一旁指手画脚的声音,她觉得自己突然变得很累,她叹口气:“是吗,我爸妈可是当初问人家借了多少,全都记在本子上,等有朝一日一一还清,这个本子现在在我手上。”
只是没想到用途却变了。
那边传来骂声。
白鹤芋不理会,她接着说道:“大伯,我现在手里正好有八十万,我不想拖着了,您明天有时间吗?请您带着欠条,我把这笔帐还清了吧。”
白鹤芋的大伯很快就接上:“有有,不过,鹤芋啊,这个钱都借出去了好几年了,这物价也在涨,钱反而不值钱了,你看这利息……毕竟我和你爸……”
即使是隔着电话,白鹤芋还是仿佛已经看见了他大伯那贪婪的模样。
她轻笑一声:“大伯,明天九点,我在莱风大厦的星巴克等您,如果您不来,这八十万我会还给二伯——既然你这么忙,不如还是等有空再联系吧,反正对于您来说都是时间问题不是吗?”
还没等到大伯的回复,白鹤芋挂断了电话。
她相信他那个爱财如命的大伯一定会准时到场。
事实上,她大伯八点多钟就来了,随行的当然还有她的婶婶。
见白鹤芋来,她婶婶拉了拉墨镜,上下扫了几眼白鹤芋,见她身穿的还是inés,气色尚好,与自己想象之中的落魄完全不符,不由得咬了咬牙。
“鹤芋,”
她脸上堆砌出虚假的笑容,“没想到你的日子还过得挺不错的,没有爸爸妈妈在身边,反而过的更好了,看来是真的长大了。”
她大伯在一旁跟着笑:“是啊,我们鹤芋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白鹤芋看着这两个人,面无表情,她连这种虚假的客套都不愿意寒暄,直接开门见山道:“借条呢?”
她大伯的脸色迅速拉了下来。
她婶婶不紧不慢地从包里取出一张宽纸条在白鹤芋面前摇了摇。
白鹤芋一眼就望见了那上头是他父亲的签名还有手印。
“鹤芋,”
她婶婶开了口,“话我可说在前面了,当初借给你爸爸八十万,也是你大伯看在兄弟情分上挤出来的钱,我们的日子也不太平,当初我们可是说好了的还的时候连本带利一百万才肯借的,既然你要还,那就还个彻底。”
她又说:“我看你现在也过得挺好的,不会连这二十万都拿不出吧。”
白鹤芋坦诚道:“不管我有没有,这二十万我是不会拿出来的。”
“那我们没得商量。”
婶婶说完,快速把借条放进包里。
“是吗?”
白鹤芋坐在座位上,神色晦暗。
“是很感谢你们肯在我爸爸危难时候肯出手帮他,”
白鹤芋说,“别人对我的好我都会记着,所以我也很感谢你们在我爸妈遇难时候提出要我来偿还债务,也很感谢你们在知道这并不是我的义务之后告诉我要么还我父母的债,要么你们就向法院提出房屋抵押。”
她婶婶伸长了脖子,笑了:“你爸妈死了,要真按法律程序,那我们的钱可不就是打了水漂?父债子还天经地义啊鹤芋。”
“是,我真的非常能够理解你们这些人的想法,”
白鹤芋点头,“我愿意为我父母承担,不论他们在与否——但是我的意思是,既然当初你们能够提出走法律途径,那么现在我一样可以。”
“什么意思?”
白鹤芋说:“既然欠条上白纸黑字八十万,法律只承认八十万,这个道理,不是小学生都明白的吗?”
“婶婶,你没有把我当成家人,那么,我也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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