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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余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便径直走过去,示意符箓帮忙扶住符文的头,自己伸手四指托起符文的下巴,拇指指尖用力掐在他的人中上。
须臾,原本睁不开眼的符文眼皮颤颤巍巍睁开眼,嘴唇也动了动,像是想要跟他们说话,又忍不住两眼往后翻。
“这儿左右也没有醒神的药,只能找些冷水来激他一下了。”
祝余又掐了一回人中,见作用不大,扭头对陆卿说。
陆卿耳朵里听着祝余的话,眼睛看向门外:“符箓,把你哥扔外头水坑里去。”
符箓这会儿也管不了那么多,赶忙将迷迷糊糊的符文扛在肩头,大步走出破庙,噗通一声将人丢进外头的那个大水坑中。
符文脸朝下被丢进水坑,冷水那么一激,又呛了一下进鼻子里,果然扑腾了几下,从里面坐了起来。
这会儿他浑身上下都被那一坑雨水浸湿了,寒意透过湿漉漉的衣服传到身上,让他打着哆嗦,倒也真彻底清醒过来,只是还有些手脚发软,从水坑里爬出来的时候跌跌撞撞,险些一头栽在地上。
那边符箓见哥哥醒了,就松了一口气,上前去想要把他扶起来,却被符文虚弱挣脱,踉跄着来到陆卿面前,单膝跪地,一脸惭愧抱拳道:“爷,符文大意,着了贼人的道,请爷责罚!”
陆卿方才眉头一直微微拢着,这会儿倒是松开了些许,伸手把脸色发白的符文拉起来:“到庙里去说话。”
符文被符箓搀扶着回到破庙里,人也已经彻底清醒过来,看起来一脸懊丧,羞愧不已。
“昨夜我就该把爷和夫人送到驿站后便回来寻你!
咱们两个一起守着八成就没事了!”
符箓也跟着恼火,忍不住自责。
“你回来也没用。”
符文摇摇头,“昨天晚上我一丁点儿都没敢大意,一直清醒得很,到了大约丑时,我忽然闻到一股子腥气,然后又有点香,觉着不对劲儿,打算起身瞧一瞧,结果……”
他有些恼火地攥着拳头在自己腿上砸了一记:“诶呀!
我怎么就着了对方的道了!”
“那你就没看到人影,也没听到什么声音?”
符箓有些疑惑地问。
符文摇摇头。
祝余知道符文和符箓都是练家子,所以他们的耳力和眼力都比寻常人要好很多,假如昨夜来偷尸首的人是从庙门那边潜进来,估计一下子就会被符文发现,别说偷尸,就连脱身恐怕都没有可能。
若是根本没有人潜进破庙里来,那他所说的腥气和香气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她一边琢磨着,一边朝前一晚他们几个藏身的神台后面绕过去。
陆卿给符箓递了个眼色,符箓连忙跟了过去。
祝余绕道神台后头,这里看起来和前一夜并没有太大不同,光线昏暗,神台后面就没有铺石板了,空间不大,除了被压得光溜溜的地面,就是一堵黑漆漆的墙,连一扇窗都没有。
那堵墙像是用夯土制成的,表面不算平滑,凑近了细看还有一些不明显的裂纹,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墙脚处似乎还有过被老鼠挖出来的洞,又被人用些泥土重新填堵回去,看起来不是特别平整,颜色和也别处略有出入。
等一下……
祝余把刚刚挪开的视线又重新落回那个补过鼠洞的墙脚处,蹲下身,伸手抠了抠那一团补墙的泥。
她的力气不够大,抠了几下也只是掉下来些许土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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