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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问知道东都木轩这个人为什么不敢说话。
他能一眼看出来他们的名额是用非常规手段拿到的,可见这种事情绝对不是第一次,而是一种潜规则。
潜规则是台面下的事情,只能放在台面下来说。
现在大庭广众,他还看见不远处那几个考官一样的中年人,东都木轩这个人如果还会继续说下去,要么就是耿直到眼里不容一粒沙子,要么就是个傻子。
但结合他之前的行为来看,这两种人他都不是。
果然,这人往旁边看了一眼,嗫嚅着嘴唇半天没吭声,气势马上就弱了下去。
旁边其他考生正等着他解释呢,发现他突然不说话了,纷纷疑惑地看他。
“捕风捉影的话,还是小心点说比较好。”
许问淡淡说了一句,招呼了姚氏木坊的人走开。
此消彼长,姚氏木坊的徒弟们不知不觉地挺起了背,抬起了头,神情不再像之前那么畏缩了。
许问留意到这一点,笑了一笑,低声说:“徒工试这种事情,本来就应该谁有本事谁上。
师父为我们争取了名额,我们考过了才是对得起他!”
他悄悄地偷换了一下概念,徒弟们重重点头,许三结结巴巴地说:“是……是!
我们考过了,他们就知道我,我们是真的有,有本事了!”
“对!”
“对!”
农家子弟心思单纯,思路一下子就被许问和许三带着走了。
他们昨天的心态更多的还只是“试一试”
,但现在,通过县试的渴望突然迫切了很多。
一群人来到县衙门口,旁边偶尔还有人闻到臭气,疑惑地往这边看。
但他们神情自若,好像根本没这回事一样。
结果弄得对方揉揉鼻子,还以为自己弄错了。
时间很快就到了,县衙门口两名军吏站出来,检查完他们的号牌,放他们进去。
考生们老老实实,鱼贯而入,熟门熟路地到了考场,所有人都是一愣。
昨天考场上整整齐齐地排列着木屋,是他们的考室。
但现在一夜工夫,所有木屋全部被拆掉了,留下的只有一整片青石板铺就的广场。
这原本是县衙的校场,抬头看全是城墙和墙垛,上方军士甲胄森严,在阳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芒。
考生们顿时有点紧张,缩着脑袋也不敢问,小心得像鹌鹑一样。
“请问大人,考室没有了,我们应该到哪里应试?”
这时,一个声音突然扬起,清朗如风,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那张略带稚气的娃娃脸这里有不少人都认识,正是悦木轩的齐坤。
他面对这些军士坦然自若,亲切得像是面对自己的邻居好友。
“在此处稍等一下,一会儿会有大人过来讲解的。”
对他,军士的表情似乎也温和多了。
“多谢。”
齐坤礼貌道谢,坦然站到了一边。
有了这样的解释,考生们也定心了。
他们挤挤挨挨地站着,站在齐坤旁边的几个人犹豫着跟他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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