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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岚的主持之下,高高伫立的石台上,依次走上此次及笄的女子。
远方,古琴的声音流水般泄出,铮铮然,如撕裂的冰露,悠悠扬扬,余音绕梁不绝。
按照以往的惯例,女子在接受爱慕者们的兰花之前,要戴上面纱遮掩容貌,寓意欲抱琵琶半遮面,朦胧之美,更为醉人。
而此次的及笄礼上,竟全是女子,没有一名男子。
丫鬟搀扶着夜雪走上铺着红毯的石台,白衣胜雪,气若幽兰,越是冷漠的人,越让人有征服欲。
坐在轮椅上的夜正熊,连着轮椅悬浮至半空,掠至石台上。
旁侧的奴仆端起托盘走上,托盘之上,放着画眉的螺子黛、玉梳,夜雪的丫鬟将其发髻上的翠簪拔掉,丫鬟手捧翠簪,跪在夜正熊身畔。
夜雪曲起腿,跪坐在红毯上。
夜正熊拿起螺子黛,为其描眉,浓郁的黛眉,宛如远山,气势凛然,凉如冰丝,画完眉,夜正熊放下螺子黛,拿起晶莹剔透的玉梳,将三千青丝挽起,自丫鬟手中接过翠簪,固定住头发。
绾青丝,画黛眉,过了及笄礼,就是大人了。
雪白的面纱之下,夜雪难得一笑,她的视线穿过人群,落在北月冥身上。
丫鬟牵着夜雪站在边沿,夜羽与夜水琴一人着青衫,一人着绿衣,步步生莲的走上石台,夜正熊为其描眉,绾发。
云绾、萧水儿上来时,是云远山与萧苍上去画的眉,绾的发。
夏熏绾发过后,走上石台的是殷凉刹,殷凉刹身着玫红的轻装,没有绾发,而是用玉冠将青丝束起,她没有戴面纱,鬓若刀裁,眉目凛然,腰间绑着一条烈火鞭,唇若含丹,一笑间,亦正亦邪,亦男亦女。
“让本宫为这孩子绾发吧。”
虞贵妃站起身子,身姿优雅的落在石台之上。
她比轻歌殷凉刹等人大不了多少,但宛转蛾眉,一颦一笑,端的却是母仪天下的大家风范。
“你这丫头,别人都打扮的花枝招展,你倒好,穿着轻装竖起头发就来了。”
虞贵妃瞋了眼殷凉刹。
殷凉刹咧嘴笑道:“没办法,女儿身,男儿心。”
“日后看你怎么嫁出去。”
虞贵妃将殷凉刹的头重新用玉冠束起,拿螺子黛为其描眉,完事后,拍了拍手,捏了捏殷凉刹的脸,道:“吾家有女初长成,殷将军泉下有知,也会欣慰的。”
虞贵妃下了石台,坐在罗木椅上,殷凉刹走至夜羽旁边站着。
接下来,走上几个世家的小姐,画完眉,绾过发后,众人全部看向石台后边的台阶竹屋。
清风徐徐,夜色正浓,远方的古琴声,宛若泉水叮铃,悦耳清脆。
竹屋后,少女身着黑色长衣,缓缓走出,脸上的墨色面纱,覆了绝美容貌,一双寒眸冷淡四顾,天地万物,三千世界,在其眼中好似成了过眼云烟。
长衣曳地,袖口绣血色纹路,袍摆纹着暗红的凤凰,步子迈动间,似有喋血的凤凰展翅高飞,翱翔而来。
古琴声起,仿佛有凤凰嘶鸣,万鸟齐飞。
少女乌发半绾,走下竹木台阶,白月光洒在翡翠簪上,一点宝绿色的光,刺了众人的眼,神圣,贵气。
“如风,你竟然把萧家的凤凰裳给了夜轻歌。”
北月冥转头看向萧如风,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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