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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就有人叩响了房门,道:“姑娘在房里么,六姑娘的披风呢,小的来拿。”
陆杳一听是小乐子的声音,便应道:“稍等,我马上就来。”
她转头去拿了件阿汝的披风,开门正准备出去,见小乐子堵在门口,一把抢过披风,笑嘻嘻道:“姑娘就不必去了,小的送去就成。”
陆杳还想伸手抢回来的,奈何小乐子抱着就跑,又道:“到皇上面前露脸儿的事,还是交给小的吧。
姑娘好生休息吧!”
陆杳:“……”
被小乐子这么一搅,苏槐也兴致寥寥的样子,道:“官袍我晚些时候来拿。”
他是有件袍子落在这里了,就是上回裹着陆杳回来的那件。
陆杳本来想给他烧了算了,但被阿汝阻止。
当时阿汝道:“烧朝廷命官的官袍,应该罪名不小吧。”
陆杳想了想,就打算塞在某个角落里垫桌角,阿汝又道:“这……要是被相爷看见了,是不是又会得罪他了?”
陆杳沉默,阿汝便建议道:“要不……还是洗好了找个机会还给相爷吧。”
陆杳一脸嫌弃地拒绝:“我不洗他的狗皮。”
阿汝:“不要姑娘洗,我来洗便是。”
这官袍又不能堂而皇之地晾在外面,阿汝给洗好以后,在房间里烘干了叠好,方才交给陆杳。
陆杳随手就扔不知哪儿了。
苏槐走后,陆杳便在房间里翻翻找找,终于在某个犄角旮旯里找到了那件衣袍,随手拍拍上面的尘。
她再心安理得不过,以前奸佞不也把她的包袱乱扔,这下算是报仇了。
皇帝来坐了一阵终于回去了,阿汝回到房里,两人洗漱过后,阿汝就见陆杳往房间的门窗多加了几道闩。
然后陆杳又不忘出门把苏槐的官袍硬塞给小乐子,让小乐子转交。
阿汝瞧着陆杳回房来关门,再认认真真地检查门闩,不由笑道:“姑娘就这么怕相爷夜里来么?”
陆杳一脸郑重道:“防火防盗防奸佞。”
没过两日,常贵妃在后宫里举办一次茶会,邀请后宫妃嫔们都去常喜宫坐坐。
不想一早,海公公又到了暖阁里来,对阿汝道:“今日后宫的主子们都去常喜宫吃茶耍子,咱娘娘让咱来请一请六姑娘,六姑娘琴艺了得,也好过去给诸位娘娘们弹琴助兴一番。
“主子们可都听说了六姑娘,对这朝暮馆的花魁是期待得很哩。
六姑娘收拾一下随咱去吧。”
这话里话外皆是充满了轻视。
无非是她一个青楼女子,能去给主子们弹琴助兴,已是她莫大的福分。
阿汝仿若没听出话里的轻蔑意味,落落大方地含笑福礼,道:“既是娘娘吩咐,民女自当尽力。”
阿汝要回房去更衣,海公公睨她道:“更衣就免了,还是不要让贵妃娘娘久等。
再耽搁些时间,主子们都该到常喜宫了,难不成还要让她们来等六姑娘吗?”
阿汝道:“那民女回房抱琴就去。”
海公公道:“琴也免了,娘娘那里有的是好琴,还比不上六姑娘的琴么?”
遂最终阿汝带着陆杳,没多耽搁,就跟着海公公一道去。
海公公回头多看了两眼陆杳,面容有些阴沉。
上回给她跑了,真是可惜。
不过只要她们还在宫里,迟早跑不了。
进了常喜宫,宫人们正忙碌着摆瓜果点心,到了常贵妃的寝院外面,陆杳和阿汝在此等候,海公公先进去向常贵妃回话。
片刻,海公公出来,睨向阿汝颐指气使道:“贵妃娘娘召见六姑娘,随咱来吧。”
今日太监们不得闲,就没人来领陆杳去什么偏房等候了。
陆杳只能独自在外边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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