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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探长一拍大腿,“唉,夏大佬,你怎么还不明白?这位‘捞财童子’,不单单是乔二的人,而是老掌柜要的人!
你再有血海深仇,也往肚子里咽了吧!”
夏六一垂下眼去,又陷入那仿佛神游天外的状态里,半天没有发话。
郑探长差点就要以为他在甩脸子装死了,他突然拄熄了手里的烟,简洁明了地送客道,“行吧,我明白了。
郑兄,代我跟掌柜的说声谢谢,请回吧。”
郑探长不知道他今天是搭错了哪根筋、从头到尾都一副心不在焉、心绪不宁的模样,也看不出他这声答应是否真情实意,总之莫名其妙地就被送出了门。
在门口领了自己的配枪与手机,这位老探长呆站在走廊里想了一想,觉得夏六一没有跟老掌柜对着干的胆量,今晚这任务他是圆满完成了,于是松下一口气,挺着大肚子慢悠悠地踱了出去。
……
独自留在办公室里的夏六一,瘫在沙发上仍是发着呆。
脑子里翻来覆去的,回荡着小马一小时前进来跟他回的话:“大佬,何先生那边说不方便见面,请你晚一些日子再去。
还说他没事,伤得不重。”
还有刚才郑探长的那句:“这位‘捞财童子’,不单单是乔二的人,而是老掌柜要的人!”
——看来阿三不仅仅是获得了乔二的信任,更深入虎穴地接触到了老掌柜,他是越陷越深了。
夏六一想到这里,头疼地将双手插入发间,狠狠抓搓了一番。
他燥热而心悸,一秒钟也待不下去了!
……
小马在外头见郑探长走了,这便小心翼翼地回到了总经理办公室——大佬这几天跟丢了魂似的,每天过得浑浑噩噩,他又不敢过多接近大佬,又不敢把大佬一个人扔下、怕他作出傻事来。
他敲了敲门,里面半天没有应答,他于是便推门走了进去,一进去就傻了眼!
房间里空空荡荡,毫无人影,只有一扇大开的窗户。
他回身几步冲出走廊,揪住保镖阿南的衣领,“大佬呢?!
大佬哪儿去了!
!”
阿南比他还傻眼,“啊?!
大佬不见了?!”
……
夜半时分,医院病房内。
灯已经关了,但病床两边的电脑屏幕依旧闪烁着光芒。
何初三白日里睡得多,加上伤口依旧阵阵发疼,睡不着,便在黑暗中继续做着运算。
晚上Kevin端了一盆热水,在病床旁给他洗头,他发现Kevin的动作不太灵便,逼问之下问出了对方背上的伤情,将这个有样学样、勇于自残的小子狠狠批评了一通,然后赶这小子回家休息、顺道也看看老母——反正现在暂时没了乔爷的监视,门外保镖都是自己人。
此时病房内部,除了他再无旁人。
他是一个做事专注的人,但不知是不是夜的深沉加剧了情绪的波动,手指在键盘上敲着敲着,突然有些精神恍惚。
他发着呆,下意识地摸了摸空荡荡的胸口——担心乔爷发现,他没有随身戴那枚大佬送他的钻戒项链。
一时间想夏六一想得发慌,他动作吃力地揪了一个枕头搂在怀里。
趁着四周没人,什么何精英、何顾问、何堂主的矜持都懒得装了,像猫一样在枕头上面蹭了蹭脸,他将它脑补作夏大佬,闭着眼睛发出了腻歪又黏糊的低叫,“六一哥……”
像是在回应着他什么,窗户外面突然传来“咔哒”
一声怪响。
何初三一个激灵,睁开眼睛。
这里是三楼,有老鼠沿着水管架爬上来倒也是合情合理。
但随着那持续不断的、低低的怪响声渐渐逼近,他突然压抑不住脑中一个疯狂的猜想,一时间浑身血液似汽油被点燃一般灼烧了起来,心跳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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