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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茧目蚀瞳（第2页）

第一幕：虫巢蜕史

燕惊鸿脊椎炸开第七节骨突时，墨海突然析出青铜沉淀。

女童残影用指甲刮擦海床，刮下的铜绿竟显影成《太祖实录》初版被焚当日的场景——那些未燃尽的纸灰正在朱元璋指缝间重组，拼成建文元年的科举名录。

"

蛊虫要蜕皮了。

"

红绡的判官笔挑破骨节脓包，黏液喷溅处形成新的年号。

燕惊鸿看见"

洪武三十二"

字样在黏液里游动，每条笔画都寄生着方孝孺门生的舌苔残片。

流浪艺人的梨花枪突然开花，枪头垂落的不是花蕊而是洪武锁链的钥匙齿模。

当第一把钥匙齿模嵌入虫巢时，所有蛊虫集体仰头。

它们呕吐出的不是酸液，而是历代帝王修改年号时的脑脊液——液体在青铜海床上腐蚀出《皇明祖训》原始孔洞，每个孔眼都渗出拒绝被新史消化的谶语残渣。

第二幕：泪秤量谶

女童残影用脐带缠住泪囊沙漏。

当沙粒流经燕惊鸿左眼时，瞳孔突然变成青铜秤盘——建文帝的瘗玉诏书正在秤盘一端燃烧，而另一端堆着朱棣后裔被剥离的谶骨。

"

轻了七钱三厘。

"

红绡突然折断自己的小指，指骨落入秤盘化作《革除遗事》补遗篇。

流浪艺人趁机将梨花枪插入秤星，枪杆裂开处涌出蓝玉案的血浆，血浆中漂浮着九百颗被史皇骨骼碾碎的史官眼珠。

燕惊鸿的脊椎蛊虫突然暴动。

它们啃食秤杆时分泌的黏液，竟将虚空烫出洪武二十五年的时空裂隙——裂隙中，朱元璋的指甲正在溶解，显露出两份遗诏的原始鎏金层！

第三幕：钩渊钓瞳

当鎏金滴落第九滴时，垂钓者的银钩刺破墨海。

燕惊鸿左眼突然飞出虹膜碎片，每片都裹着《永乐大典》的标点符号。

女童残影抓住钩线倒爬，发现银钩末端连接的竟是史皇胎盘的脐静脉！

"

该换饵了。

"

红绡突然剜出自己尚未成形的史官胎儿，将其穿在银钩上。

当胚胎沉入钩渊时，所有垂钓者的血管突然反曲——他们的心脏顺着钓线浮出体表，每颗心脏上都刻着《天潢玉牒》被篡改的页码。

燕惊鸿的秤盘突然倾斜。

建文诏书灰烬里飞出只青铜舌雀，雀喙啄击处，垂钓者的心脏裂成《奉天靖难记》活字版。

流浪艺人趁机将梨花枪捅进字模，枪穗吸收铅毒后开出血色梨花——每片花瓣都在转写燕惊鸿左眼深处的轮回记忆。

第四幕：茧碑蚀目

当第九十九朵梨花凋谢时，燕惊鸿的左眼开始结茧。

女童残影撕开茧丝，发现每根丝线都是《明史》删节稿的装订线。

红绡的判官笔突然软化，笔尖垂落处形成青铜墓志铭——碑文竟是燕惊鸿前世被腰斩时，刽子手刀锋卡在脊椎间的角度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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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让旧史蛀空新瞳了。

"

流浪艺人将泪囊沙漏按进茧壳。

沙粒流动时，燕惊鸿看见自己虹膜上的蛀孔正在扩大，每个孔洞都涌出未被史皇骨骼消化的建文朝实录残本。

垂钓者们突然集体收竿。

钓线绷直时，燕惊鸿的茧目被扯出九百条血丝——每条血丝末端都拴着正在编纂的《新史纲目》，而书页空白处爬满洪武锁链的幼虫！

墨海归于死寂时，女童残影在茧壳内侧写下初版后记："

所有终结都是史皇的草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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