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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番巧言令色的唱念做打却叫锦绣气得笑了,不由冷声道:“为我们,还是为你自己?没当官都恨不得暗害我们,当了官那就是正大光明的逼死我们吧?阿娘,你可别又听信了哄人的甜言蜜语。
他的意思是不合离委屈你做外室。”
走薛家的关系去争取捉钱令史这职位,那对外宣称的妻子自然是薛珠佩,不论成与不成又关叶菁这原配何事?
她们又凭什么要成全他继续委屈自己?
本就被之前那句“耻辱”
气得不清的叶氏听了女儿的剖析后,心里自然更为敞亮,摇头缓缓道:“真是过不下去了,铺面都给你,我不要,合离吧。”
“你们是听不懂人话?我说不!”
胡炬气急败坏继续跳脚,继而挽起衣袖高声道,“胡锦绣你这孽畜竟敢忤逆亲父——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他便直接挥拳扑将过来,一副要打杀了锦绣的模样,她为了不牵连母亲只得围着梁柱绕圈,几次差点被胡炬揪住后只得拔腿往屋外逃。
锦绣实在是没想到他会疯魔到这种程度,父亲教训儿女是挺常见,但明明没理还一副“你们亏欠了我,不听话就打死你”
这样的尊长却很是罕见。
她们之前是遣走了周围奴婢与胡炬闭门争执,锦绣如今却没法为一个“孝”
字坐以待毙,否则她和母亲真要被杀了连个阻拦和旁观者的人都没有。
忤逆又如何?不忤逆和前世一样傻乎乎的坐着等死?锦绣一面往外逃一面扯着嗓子指名点姓的吆喝道:“胡炬你停妻再娶、打杀亲女会下地狱的!”
她甚至还想跑出二门,在乡邻间也宣扬一下胡炬的恶举,岂料人小腿短还没到门口就被他一把揪住了秀发,拖拽倒地!
胡炬怒急之中完全丧失了一切理智,压在锦绣身上伸手就掐住了她纤细的脖子,前后摇晃着恶狠狠道:“我让你叫,让你叫!
你这不孝女拿来何用?!
不如杀了喂狗!”
“你这是要作甚?!
作孽啊!”
叶氏跌跌撞撞的跟着跑了出来,看着仰躺在地蹬着腿呼吸急促的女儿不由心如刀绞,一把便拉住胡炬的手使劲掰拽又眼泪婆娑道,“不合离了,不离了!
你快松手!
她喘不过气了!”
隔壁偏院中的董文桓自二郎被匆匆送来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当时就立在了墙角,从胡炬开始咆哮起就侧耳倾听,那院子本就是从正房隔出去的,虽封了进出的门却只隔了一堵矮墙,一切大声响很是分明。
如今听到叶氏的哭吼婢女的尖叫他几乎已经在脑海中想象出了锦绣遇难的危急场景,不禁高声喝道:“胡翁,你也是读过圣贤书的人,怎么能如此丧心病狂!
子曰,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
你怎能为本就成不了的事怪罪于妻女?!”
听到董七郎开口,胡炬才突然惊觉,自己过来是想为锦珍绑了他回去治相思病的,怎么就便成打杀锦绣了?
正当他错愕之际又听得董文桓在墙那端高声诵道:“射有似乎君子:失诸正鹄,反求诸其身。
君子素其位而行,不愿乎其外。
素富贵行乎富贵,素贫贱行乎贫贱,正己而不求于人——这才是正道!
你还不速速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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