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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走近就看见先前杵着棍子寻花的女儿护在二郎身前,举棍用力一挑,将一条四尺长的大蛇给抛到了十步开外去。
被挑飞了的蛇却没转身逃窜,而是攀在矮树丛上用棕褐色的眼死死盯住了锦绣等人,那蛇黑底白花,背部有灰黄色菱形斑块,头呈三角形,体粗尾短,一看就知是毒蛇无疑。
蕲蛇,竟又是蕲蛇!
锦绣咬着牙与那俗称“五步蛇”
的剧毒之物遥遥对峙,心中恨意更甚。
这种蛇最早见于《雷公炮炙论》称白花蛇,生于南地及蜀郡诸山中,北地兰州鲜有听闻,怎么这么巧原来是它如今又是它?
何况这蕲蛇常隐于潮湿岩壁、草丛中,白日里多盘卷不动,为何会在这阳光明媚时袭击身上涂有雄黄酒还带了驱虫香囊的二郎?
是的,二郎,眼观六路的锦绣一早就发现那蛇是冲着弟弟来的,此刻也没打算放过他!
她暗暗捏紧了手中的木棍,打算无论如何也得护住弟弟。
叶氏见状顿时双腿一软,却又急忙上前想要护住儿女,许是她这动作打破了双方暂时的平衡,说时迟,那时快,蕲蛇冲着锦绣和二郎就飞速窜了过来。
慈母有心无力奔跑不及,眼看着毒蛇就要猛烈袭击自己的一双儿女,忽然从旁边“嗖”
的射来一支羽箭,恰恰好将蕲蛇钉在了地上。
逃过一劫的众人这才长长喘了一口气,然而,还没等叶氏与锦绣缓神去谢过射箭的路人,被吓住了的二郎就开始惊叫着哭闹乱跳。
叶氏赶紧搂着儿子轻拍安抚,却不见任何用处,他反倒“噗通”
一声倒下昏厥了,继而气喘而四肢抽搐不止。
“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
叶氏惊慌失措连连掐他人中又不住捻耳垂,却不见任何作用。
正当焦急万分时,射箭救了众人的青衣男子快步走上前来,自称习得几分医术可为二郎把脉,锦绣赶紧屈膝行礼,谢过后侧身让了他上前靠近弟弟。
“这是小儿惊风,”
这温文尔雅的男子探了二郎混乱不齐的脉象,又见他舌苔薄白、四肢欠温,很是牟定的说,“小郎君年幼易受惊吓,应当是见了蛇气机逆乱,引动肝风。”
“这该如何医治?这位郎君可有药物?”
叶氏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拉住那年轻人的衣袖就开始苦苦哀求。
“在下是读书人……”
那人无奈摇头,他只是会医术并不是个游方郎中,见叶氏心急又柔声劝道,“小儿惊风并不难治,只需镇惊安神,平肝熄风即可。
用的也都是寻常药物,你们赶紧下山送他就医便是。”
看着儿子渐渐转醒,却又瘫着无法起身的可怜模样,叶氏不由急得落下泪来,哭道:“这又喘又抽的可怎么回去?!”
“平肝熄风就可以么?”
旁听的锦绣却若有所思,而后她忽地转身去了蕲蛇被钉死处,从腰间荷包里取出一把玲珑小刀,又吩咐婢女道,“红花,快去拿清水和米酒来!”
说罢,她脚踩蕲蛇抽出羽箭又狠戳两下让它死得不能再死,而后左手握蛇头,踩住蛇尾,在蛇腹中部略略一按,下刀开一个小口。
“元娘,你这是……”
叶氏被她这一番举动惊得连哭都忘了。
旁观众人目瞪口呆看着这娇滴滴的小娘子飞速给那巨蛇开膛破肚,挤出一粒樱桃核大小的青绿色蛇胆,又用清水洗净挑破后倒入盛着米酒的白瓷碗,混匀后给端到了二郎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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