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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清子的房门还开着,他正盘腿坐在蒲团上,我在门外一下跪倒,跑得太快了,上气不接下气,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我突然回来,真清子先是一怔,马上皱起眉头道:“虚心真是多嘴。”
我定了定神,道:“真人,不要怪他。
真人,我想”
我话没说完,真清子又是皱了皱眉头道:“楚将军,这门奇技太过阴险,若是落到心术不正的人手中,只怕会惹出翻天覆地的事来,我也是为了行医才学的。
什么?还有人也会?”
我现在正在想着郑昭。
郑昭说这是天生的,不能学。
刚这么想,真清子又皱了皱眉,哼了一声道:“这人心术不正,骗你的。
什么?他连摄心术也会?那那真是个奇才,没想到天下竟然真有人连摄心术也能学会的!”
他看上去极是震惊,我不由稍有些失望。
听真清子口气,摄心术他也不会,不过他似乎说读心术是可以修成的。
我道:“真人,您能教给我么?”
真清子看了看我,和声道:“楚将军,你宅心仁厚,但杀气过重,习此技艺,有害无益。”
我有些失望,但仍不灰心,道:“真人,我若学会了,绝不会用到邪路上去。”
他笑了笑道:“何谓正?何谓邪?正者看邪是邪,邪者看正亦是邪。
今日之正,明日未必不会是邪。”
我还待再说,真清子忽然有些迟疑地道:“楚将军,你马上便要出征了,再不回去,只怕会误了大事。”
现在天已全黑了,离中夜出发没多少时候,我还不死心,只待再向他说几句,但真清子闭上了眼,不再理我。
我叹了口气,道:“好吧,真人,那我走了。
若真人真的以为我不能学,那我也不会来勉强真人的。”
我向真清子行了一礼转身要走,真清子忽然睁开眼道:“楚将军,此行务必小心,速去速回,不可恋战。”
他顿了顿,又道:“你越快赶回越好。”
我一笑,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国家养兵,正是为保家卫国,死在战场上也是本分。
真人,请多保重。”
我走到门口,虚心子还在那儿探头探脑,见我出来,他小声道:“楚将军,师父没有生气吧?”
我道:“应该没有,大不了骂你两句吧。”
等我上了马,他把两袋硫磺帮我装上马鞍边,我在马上一拱手道:“虚心真人,多谢了,要是我还有命能回来,再来谢过。”
天已全黑了,我得马上赶回马场去。
现在不知道钱文义准备得如何,有这六斤硫,总能做十三斤火药,也不无小补。
回到马场,那些士兵还在来来去去地跑着马,我一进马场营门,钱文义带马迎了过来道:“统制你弄来硫横了么?”
他边上站着甄以宁和曹闻道,还有一个居然是邢铁风营中的陈忠。
陈忠不过是个小兵,又不是钱文义麾下,也不知叫他来做什么。
我道:“我拿来了六斤硫磺。”
他一皱眉道:“才这么点?我怕你会说不够,弄了可有四十斤硝粉了。”
四十斤?我倒吓了一跳,墙硝虽然不少,但要乔下来可不太容易。
这时甄以宁也过来道:“统制,我拿来的炭也有四十斤,都已经碾成极细的粉了。”
他们的硝和炭都已放在一边,一堆雪白,一堆乌黑,边上有一口大缸,大概是为调 配为药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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