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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手和购买外国设备连连不利,几家大盐商不久便开始借贷度日,像侯先生也是一改往日勤俭的性子,斥资起了一座大宅,过起了表面悠闲的日子。
说起那次去美国考察,侯先生原本极力想邀我同往,还特地计划在波士顿也停一程,让我能去看看楚娇和内森,也能故地重游。
我思前想后,虽是动了心,最后还是作罢。
我无法赴美,侯先生自是十分惋惜,而楚娇也不知从何处听得消息,寄了信来,责怪我为何不去看他们。
不过我能所籍慰的是楚娇听上去一切还好:
“舅舅:
来美已有几个星期,将将把诸事安排停当。
我和内森哥忙了这一阵子,都累坏了,今日才有时间好好坐下来给您写信。
记得小时候我总是缠着您讲美国的故事。
您不说什么,只是说一切都是不同的。
以前我在心里怪您不愿意把故事讲给我听,来了之后才知道真是错怪您了。
四月十号,我们在旧金山下了船,转了火车,一路向东,路上的景色,那些高山、大河、峡谷、平原,真是没法用我们的语言形容。
内森哥在火车里和我说,他觉着您以前好像说过我们中国的书画和诗词和中国的山水是同根生的。
这下到了美国,这些词句一下子就变得不那么贴切了。
到了波士顿,内森哥的父母去接我们。
二老对我非常好,可不像咱们中国传说中的公婆。
路上内森哥本和我商量,等到我们安排停当,他找到了自己的工作,我们就搬出去自己住了。
可是看着公婆心疼内森哥的样子,我倒也有些不忍心。
陪二老多住些日子也好,我毕竟还人生地不熟,一时让我独自一人照顾内森哥,还真有些担心自己不能胜任。
说到照顾,虽然内森哥行走不便,但他还是很照顾我的。
初来乍到,有好多要学的,他说先好好地教我英文,然后还要教我开车呢。
他还带我见了很多朋友和以前学校的同学。
虽然言语不是太通,但能和内森哥一块见朋友,才感觉真正是嫁给了他。
不过内森哥见了同学后,有时心里也不是滋味。
昨天我陪内森哥去了哈佛的纪念教堂,悼念战争中的死难者。
他那一班,是三八年毕业的,就有三十一个同学在大战里牺牲了。
从这上说,我们也算幸运的。
可是也有不少同学,胜利后回来,事业不错了。
虽然内森哥嘴上不说,但我猜想他心里也有些难过。
前几天我们去了波士顿最好的医院。
听医生讲,内森哥的背受伤虽重,但神经却不是完全断了的。
尽管过了两年,现在有了新的疗法,可能还可以恢复得再好些。
听了这诊断,我们都放心很多,只是还要有很多锻炼,不是几天就会有改观的。
前些日子,我们还去看了伊莎白阿姨和白伊姐。
她们对我也很好,问了很多中国的事情,还说着让白伊姐也多帮帮我。
不知为什么,她们很少提到白莎姐,对白莎姐的近况好像也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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