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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节（第3页）

&esp;&esp;凶恶的鸟妈妈事先被莱昂用食物引走了，掩映在树叶的巢穴里，安静地躺着两颗洁白的蛋。

&esp;&esp;莱昂伸出手去。

&esp;&esp;眼看即将得手，他的眼前却掠过羽翼的重影。

手臂被尖锐的喙狠狠地啄伤，赶回来的双栖鸟恶狠狠地朝着小偷眼睛冲来，莱昂被迫放开了手，仰面摔下树梢。

&esp;&esp;他的眼前掠过重重叠叠的树叶，飘落的羽翼有着脉络般的棱角。

&esp;&esp;阳光透过缝隙，将这些斑驳的影子印在他的脸上。

&esp;&esp;莱昂没有摔在柔软的草地上，他提前被一双臂膀接住了，栽进了温柔的怀抱。

&esp;&esp;查尔斯温和地笑问：“失手了？”

&esp;&esp;金发男孩露出惊喜的笑容。

“你接住我了！”

接着他失望地叹了口气，“我明明把母鸟引开了，它是怎么忽然察觉到的呢？”

&esp;&esp;莱昂在追踪双栖鸟的时候，查尔斯正坐在不远处的树下，完成他的研究。

&esp;&esp;“可能是亲子间的心电感应吧。”

查尔斯说：“就像我能及时赶到一样。”

&esp;&esp;他拿出打磨的半成品给莱昂看，那是部分精密的骨骼，镶嵌着两颗琥珀作为漂亮的眼睛。

&esp;&esp;“等他诞生，就能更好地守护你和凯瑟琳了。”

&esp;&esp;“我可以保护自己，也可以保护妈妈。”

男孩嘟起嘴，不甘心地说：“就算你刚刚不接住我，我也提前准备了弹簧苔藓，不会受伤的。”

&esp;&esp;查尔斯假装伤心：“你觉得这是多余的吗？”

&esp;&esp;“虽然客观上来说，是的。”

男孩坐起身，装腔作势地点点头。

但他很快就忍不住露出灿烂的笑容，亲昵地蹭了蹭父亲的脸颊：“但我很开心！”

&esp;&esp;“我知道你有天赋，也很聪明。”

查尔斯摸了摸他的头，“但只靠自己的话，难免会有力所不能及的时候。

被保护并不是对你能力的贬低，”

查尔斯的手掌干燥温暖，操作机械让双手上长了薄茧，“因为有值得信赖的同伴，才能走出自我的局限，到达更远的地方。”

&esp;&esp;斯坦因就是被满怀着这样的理想创造出来的。

然而莱昂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感受到的只有失望。

&esp;&esp;他看清了斯坦因披着家人的外表下，金属外壳里空洞的心。

斯坦因或许会被命令驱使，但无法因关怀和爱生出“多余”

的守护。

&esp;&esp;这使莱昂再次清晰地意识到，因为“心灵感应”

而接住自己的查尔斯，再也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esp;&esp;“他只是个残次品，”

莱昂曾对凯瑟琳说：“我是不会承认这样的存在是&039;哥哥&039;的。”

&esp;&esp;面对他的排斥，凯瑟琳叹了口气：“我不会强迫你接受。

斯坦因需要成长，我只是希望当你们真正能成为家人的契机来到的时候，你可以给他这个机会。”

&esp;&esp;“会有这一天吗？”

莱昂不相信：“恐怕我们在期待的发生的不是契机，而是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