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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甜得舌尖发苦。
“王爷…”
苏晚昭娇嗔着将熏黑的手指送到赵晏眼前,“你瞧,妾身可是半分不曾假手她人呢。”
“王妃实在辛苦。”
他忽然取下苏晚昭鬓间金簪,眼尾却睨着角落里那只乖顺的兔子,“不如明日起,她来做。”
苏晚昭看着金簪尖端指着的方向,心头忽然一酸,“可微末她…也很辛苦的。”
“王妃十指该染脂粉胭红。”
他又将金簪握进苏晚昭掌心,“这等劳累活计,交给下人便是。”
苏晚昭俏脸微红,正欲反手笼住,男人却已抽手离去,竹简书卷发出的脆响惊的她心头激荡,“王爷说的是,那妾身…都听王爷的。”
赵晏端起简书细看,任由苏晚昭燥起绯红的双颊,“下月初一祈农节,皇后亲点了王妃登台祈雨。
府中当夜的百谷夜宴,也一并交给王妃筹备。”
“真的?”
赵晏将写着福女的卷册放到她手边,“自然。
只是王妃须得亲制祈服,方显诚心。”
离开沁水阁时,苏晚昭紧紧攥着福女卷册,全然忘了桂栗粉糕一事。
她盯着卷册上的“祈服制式”
书页,仿佛看见自己站在九丈高台上受万民朝拜的模样。
栖梧国重农桑,三年一度的祈农节是举国盛事,能成为福女登上祝祷台,对女子来说是极大的荣耀。
虽只是依照旧例走个过场,可若这三载风调雨顺,苏晚昭便能得万民称颂。
便是日后出入仁明殿,也有与皇后并肩而站的底气。
可惜前世登台前,她颈间南海珠串竟意外撒落一地,浑圆的珠子悉数没入了祭坛。
德妃当众发难,果断换了温晴玉去登云栖台,“如此福薄之人,怎配替万民请愿?”
苏晚昭惊乱之中反将她踩在脚下,“都是这婢子害我!”
当夜百谷夜宴灯火通明,苏晚昭却忙着在后宅暗檐下,将十根银针尽数刺进她的指尖,“你可是想踩着本妃上位?”
直到多年后她设局了结了温晴玉性命,才得知那串突然崩裂的南海珠串,原是温晴玉手笔。
“好微末…”
苏晚昭脸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既要替我送桂栗粉糕,又要缝制祈服——”
她用力摩挲着微末指尖尚未愈合的针孔,“你这双手,可莫要像缝制绣囊时那般无用。”
微末嘴角沁着暖融融的笑,心底却藏着染血的刀,“奴婢这双手,最擅助王妃…一步登天。”
…
两女相携离开沁水阁时,赵晏微翘的嘴角骤冷。
他并不强求女子十善尽美,可这蜜糖裹着的假面,倒比直言身份低微的坦率更令人生厌。
卫骁小心翼翼地问,“王爷,这糕…”
赵晏轻甩袍袖,“赏你了。”
卫骁瞟一眼通红的小糕,忙转移话题,“温侍郎嫡女派人送来拜帖,想见王爷一面。”
“何时?”
“后日戌时末,锦江边的画舫上。”
“没空。”
方才他要那婢子每日戌时末为他送来桂栗粉糕,哪里有空再去见旁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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