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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纳康达,”
他说,“你明天得以每股320块把它买回来,你这招可不咋样啊,拉里。”
他又笑了笑。
“哪招不咋样啊?”
我看起来很无辜。
“按市价抛出你的8000整股安纳康达啊,你应该持股的。”
奥利弗·布莱克说。
我知道他很聪明,而且常常根据内线消息交易,但我不明白他怎么这么清楚我的交易,我确信公司不会透露我的操作。
“奥利,你怎么知道的?”
我问他。
他大笑起来,告诉我说:“是查理·克里特兹告诉我的。”
就是那个电报员。
“但他没有离开过座位呀!”
我说。
“我听不见你们俩在说什么,”
他笑着说,“但他为你向纽约发的电报,我可听得一清二楚。
几年前因为电报方面的问题,我和别人吵了一架,后来我就学会了电报密码。
从那时起,每当我口头下单后——就像你对电报员做的一样——都会亲自确认他们是否按我的原意把消息发出去了,我能知道他以我的名义发出的消息是什么。
你一定会后悔清空安纳康达的,它会涨到500块。”
“这次不会,奥利。”
我说。
他盯着我说:“你倒是挺自信嘛。”
“不是我自信,是行情记录告诉我的。”
我说。
当然,客户室里没有报价器,所以没有记录,但是他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我听说有些人,”
他说,“读盘时看到的不是价格,而是像看列车时刻表一样,看到的是什么股票什么时候会到站、离站。
但这些人都住在精神病房里,小包间的,四面墙都包着软垫,以免他们自残。”
我没有接下话茬,因为这时服务生给我送来一张便函,他们以299块为我抛出了500股。
很明显,这里的报价和市价有时差。
我让电报员抛出的时候,棕榈海滩报价板上是301点,但同一时间纽约证交所里的价格已经不是这个价了,所以如果当场有人愿用296块的价位买走我的股票,我会开心得要死,马上接受。
可见,我不用限价交易是正确的。
假如我限价300块抛,那我就永远脱不了手了,我必须保证自己不被套住。
我在股价300块时买的安纳康达,他们在299价位抛出了500整股,在299点抛出了1000股,在299抛出了100股,在299点抛出了200股,在299抛出了200股,其余是在298价位抛出的。
哈丁公司最聪明能干的场内交易员花了15分钟才帮我脱手最后100股,他们不想把股价砸死。
接到最后一笔卖单的成交报告后,我正式开始做空,这才是我上岸的真正目的。
我必须这么做。
市场已经疯涨过了,急需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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