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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2页）

&esp;&esp;等陈一天再走到于乔身边时，趁他双手支撑床侧，她伸出手，帮他把显明的两个毛球摘下来，随手一丢。

&esp;&esp;俩人对视，都笑了。

&esp;&esp;没想到于乔这么早醒，陈一天去医院食堂找早饭。

&esp;&esp;等陈一天拎着馒头、鸡蛋、小米粥回来，于乔还是同样的姿势躺着。

&esp;&esp;她是真觉得乏，两天来尽是消耗，血槽已经快空。

&esp;&esp;又只喝了水，几乎没吃东西。

&esp;&esp;陈一天摆碗筷，把塑料袋里的小米粥轻轻地倒进饭盒里。

&esp;&esp;于乔闻到食物的香味，才翻了个身，看到自己脚上的红袜子。

&esp;&esp;又顺着往上看，依次是：红衬裤、红腰带、红衬衣。

&esp;&esp;红腰带是线织的，上面还有黄色的字，绣的啥看不清。

&esp;&esp;“谁给我穿的？”

&esp;&esp;陈一天在布置早餐，头也没回，说：“还能有谁？我呗！”

&esp;&esp;于乔又看了遍：红袜子、红衬裤、红腰带、红衬衣。

穿得不太利落，裤子有点拧。

&esp;&esp;“你睡得太沉了，我那么搬腾，你都没醒！”

&esp;&esp;这一身红是陈奶奶准备的，她嘱咐陈一天，一样是过年，别人都穿，也给于乔穿上。

&esp;&esp;“另外，你不能再胖了，这套衬衣，奶奶特地买大了一号，给你穿都费劲，给我累了一身汗。”

&esp;&esp;于乔又笑了。

&esp;&esp;于乔鼻子还是肿的，可是不像前天晚上那么触目惊心，她已经适应了没有鼻子，不能用鼻子呼吸的身体构造。

&esp;&esp;这两天她都是张着嘴睡的。

&esp;&esp;所以封印一启，她首先感受到的，不是饿，而是渴。

&esp;&esp;嘴唇干得快成咸鱼了，所以她不客气地喝光了两份小米粥，先解了渴……

&esp;&esp;※※※※※※※

&esp;&esp;按照医院的正常程序，塞在鼻子里的止血纱布7日内要拆除，或者换新的。

&esp;&esp;但是于乔情况特殊，春节长假，医院也没有专家坐诊，日常检查、开药都是大个子医生，他待人细心，待事粗放，跟于乔和陈一天说：“多挺几天再拆，因为我担心……”

&esp;&esp;再无需多言。

于是，于乔顶着一张整容脸，完完整整过了一个年。

&esp;&esp;春节一过，城市再次焕发生机。

&esp;&esp;走样访友、花压岁钱、朋友聚会、k歌麻将……各种休闲娱乐活动，把城市骨子里的沉郁掩盖得严严实实。

&esp;&esp;大年初二，于乔状态大好，最近的两顿饭，陈奶奶已经酌情加量送来，可陈一天还是没吃饱。

&esp;&esp;二人就着床头桌子吃完晚饭，于乔摸着肚皮，躺回床上。

&esp;&esp;陈一天乖乖地去刷筷子、收拾残局。

&esp;&esp;真应了一句俗语：春节是阖家团圆的传统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