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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了书院念书,沈栖觉得比之前更加更受折磨,熬不过一日又只能巴巴的跑过去跟裴棠请教功课。
说起来也奇怪,怎么裴棠就能适应得这样快,这才几个月已将这地方的诗书摸了七八分的熟。
沈栖轻轻一叹,心中想着也难怪他离魂前就能成探花郎了,只是不知道开年的会试会不会也搏个头彩。
沈栖有些走神,握着的紫毫沾满了墨汁,一不留神都低落在了册本上。
裴棠听见那一点细微的声音,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曲着手指轻轻击打了两下桌面后,沈栖才反应过来,“啊……?”
裴棠的抿了抿唇,像是斟酌了一下之后才问,“刚才说的那些听懂了吗?”
其实就算是现在裴棠从头一字字的教起,沈栖都未必能跟得上进度,更何况……她刚才还因为旁的事情走神了。
裴棠太过于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沈栖倒也没有遮掩的心,对着他摇了摇头。
其实她的意思再明确不过,就只盼着裴棠能将那些一清二楚的报给自己就成了,花这些功夫在讲解这上头自己也根本听不懂。
可偏偏裴棠耐性极好,这连日下来每一道题目都逐次讲了下去,到最后实在太晚了才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报出了余下的答案。
沈栖以前是没钱找捉笔,现在手里头正握着一大笔宋焕章给的书稿钱,偏偏他现在人却不见了。
再想要找一个捉笔又谈何容易,可这一日日的在书院课堂上听了天书再来裴棠这听上半宿,沈栖痛不欲生,只想快些寻个解决的法子。
这不知不觉中,竟然又走神了,等反应过来时,裴棠也不知道盯着自己看了多久。
“……”
裴棠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沈栖前阵子在书院跟谁走得近,又是谁给她做了那些堂外课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这时候三番四次的走神,裴棠也约莫能猜的出来她现在是在想着谁。
稍稍清了清嗓子,才将心境稳平了,不被人的听出语气的起伏才缓声问道:“在想什么?”
沈栖木然的回视裴棠,过了片刻才回过神来,“额……”
“是不是在想,那个一直给你捉笔的人怎么忽然消失不见了?”
裴棠状似不经心的问过,其实眸色早已经翻转了几回。
沈栖才真是受了一惊,绝没想到……自己的这事情他居然也知道得一清二楚,随即磕磕巴巴的回问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裴棠嘴角微微下垂,心中冷哂一声,还果然是在想那人。
其实裴棠根本不知道那人究竟去了哪里,只一点,沈栖的在汤山住处是裴井兰早就安排了的,对面原先的住户也不是宋焕章,可最后搬进去的却是宋焕章。
裴棠心思细腻,直觉有些……古怪,再联系起当初自己知道沈栖在书院中跟他来往不少,又重新叫人去留心打探了。
却没想到这一打探下来才知道,这人竟然是沈栖的捉笔,替沈栖做每日的堂外题册。
这几日沈栖能老实的来他这边,原因裴棠知道得一清二楚,就是因为没有了捉笔。
裴棠也自觉现在他在沈栖的心中不必从前。
若不是这么一点堂外题,沈栖这会怕是没有半分想踏到这书房来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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