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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柔风的眉头忽然展开,是啊,她差点上当!
展怀在胡说八道,她竟然险些被他带到沟里。
“那这次是无锡卫的人偷卖军粮,还是无锡府的官员暗中与朝廷勾结呢?对了,无锡不是你家地盘,各级衙门都和你家没关系,所以你才害怕没人发现,大模大样来我家庄子里访友,我们霍家虽然只是商户,可是在无锡也小有名气,无锡城里就属我家的铺子最多,待你从我家庄子里出去,再放出风声,你摇身一变就成了与霍家有交情的某位少东,这身份虽然不高,可是也能让你在无锡混上十天半月了,对吧?”
霍柔风紧紧盯着展怀的眼睛,展怀的眼睛渐渐弯起来,像两弯月牙儿。
这一次展怀没有再忍,他笑了出来,露出整齐的牙齿:“霍小九,你跟我去福建吧,别看我家是将门,可是请的西席却是以前江南书院的夏士常夏先生,这可是有钱也请不到的,我向夏先生讨个人情,让他也收你做学生,你看可好?”
霍柔风已经摸清展怀的套路了,这人就是不按常理出牌,你问他什么,他总会风马牛不相及的回答你。
因此,和展怀说话,一定不能掉以轻心,否则就会被他带偏,偏到哪里了连自己都不知道。
“我问你,刚才我说得对不对?”
霍柔风问道。
“霍大娘子是不是舍不得你啊?这可要和她好好说说,你今年几岁了?十岁?十一?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开始读春秋了,男子汉大丈夫,就是要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你说呢?”
展怀认真而诚恳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读书?我家也有西席,是我姐姐托了好多人才请来的,我在杭州时就是跟着他念书的。”
霍柔风不甘示弱,活了两世,她最讨厌被人说她不爱读书了。
展怀恍然大悟,可立刻又皱起眉头:“你是说你在杭州时跟着他读书,那你来无锡带上那位先生了吗?没有吧,你看你看,还是那位先生管教无方,你小小年纪就逃学了。”
“才没有,张先生明年要下场参加会试,眼下正是读书要紧的时候,姐姐这才没有让他跟着一起来。
再说,我正在学笛子,教笛子的柳无醉柳师傅是要跟着来的,以后我每天都要练笛子,咿咿呀呀的,会打扰到张先生读书的。”
霍柔风辩解,她说得都是真的,张先生明年要下场考试了。
当初杭州城里的小有名气的先生都不肯放下身架来教导商户子弟,后来姐姐听说张先生家境拮据,为了给母亲治病欠下不少银子,姐姐便替张先生还了债,条件便是让张先生教她读书,张先生若是要参加会试,盘缠花用都由霍家承担。
所以这一次张先生要下场,姐姐是很支持的,还说如果张先生中了进士,那她就有位进士老师了。
哼,才不是展怀说的那样子,什么逃学啊,统统不是。
霍柔风像竹筒倒豆子似的说完,咬牙切齿地瞪着展怀,像一支随时要抓人的小猫。
展怀郑重点头,表示相信了,然后伸过爪子,爱怜地摸摸她的脑袋:“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若是你那位先生得以高中,到时我就写信给我二哥,请他照应一二,你看可好?”
展怀的二哥是驸马,已经在京城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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