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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承仙姑吉言了。”
安锦如将人送出去,这才展开手中的字条。
只见写着,庆元二十六年,九月初五,戌初。
下面还有八字,甲子、壬申、壬寅、庚戌。
杜妈妈看见盘算着说:“这倒是提醒老奴了,提拔上来的人,该细细问过生辰八字才好。”
“我看她不过瞎写一个,妈妈倒是当真。”
安锦如并不信这个,回屋就把纸条随手丢在妆台上。
杜妈妈却急忙收起来道:“她既写出来总归有她的道理,有些事说不清道不明的,倒是宁可信其有的好,左右也不花费什么。”
待安锦如歇过午觉,杜妈妈果然带了四个丫头进来。
“见过大姑娘。”
四个人一齐儿跪下磕头,起身后站在一旁听着吩咐。
杜妈妈挨个儿说与安锦如知道。
“最大的这个十五,名叫习秋,是老奴姨表姊妹的闺女,在家排行老大,下面还有几个弟弟妹妹,行事很是稳重大方,所以才举贤不避亲,把她给叫进来了。”
“这两个一般年纪,都是十四,高些个的唤作玉翅,个子矮些的唤作岚珠,前后差不了两个月,家中都是三四辈子在府里当差,是知根知底的老人儿。”
“母亲院中新来的丫头叫做玉馨,丫头们之间撞了字原是不相碍的,但到底是长辈房中的,为了尊重,还是改叫元芹罢了。”
“谢姑娘赐名。”
元芹行礼后退到一旁。
杜妈妈将年纪最小的丫头推到安锦如面前,夸道:“最后这个唤作襄荷,今年十三了。
姑娘别看她年纪轻脸又嫩,可却是针线上的一把好手,不比家里针线上忙了大半辈子的婆子们差。”
安锦如拉过襄荷的手看看,指尖上果然有茧子,像是下过苦功夫的。
“这丫头生得玲珑清秀,倒是不比咱们北边女子粗手笨脚的模样。”
“姑娘好眼力,她祖籍本是襄阳,几辈子都是做针线的。
她娘命苦,年纪轻轻没了男人,家里也指望不上,干脆一狠心带着孩子上京来谋生路,便投在咱们家门下。
如今她娘在针线上做活,这孩子从小就耳濡目染,再加上勤学苦练的,老奴看着倒是比她娘还出息些。”
“妈妈谬赞,奴婢实不敢当。”
襄荷细声道。
“听着说话,倒像是个有些文墨的?”
安锦如惊讶地说。
“可不是,她娘也是个识字的,所以做出来的东西,总比那起睁眼瞎要灵气些。”
“倒真是难得,这样小的年纪,既识字针线又好,难得妈妈怎么找到的,怎么没早早儿地叫别人抢了去。”
“她年纪小平时都不做活的,素来也不抛头露面,去年老奴去给姑娘补衣裳,可巧其他人都不得闲,她心肠好,私下里帮着改了。
老奴瞧着那活计着实鲜亮,从此便留心上了。”
杜妈妈笑着说。
“可是我最喜欢的那件袄子?我当时还夸怎么补得那样好,如今虽已小了些,倒还在我箱子里放着不舍得给人。”
安锦如说着一拍手道:“既然说到了这里,那袄子便赏给你吧,左右我也穿不到了,你自己会针线,改改倒是正能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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