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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想,都会觉得不那么舒服。
陆锦惜索性不想了,正巧这会儿临安动作麻利,已经在后头把茶沏好,端了上来。
是个再普通不过的青花瓷盏,看着有些粗糙。
陆锦惜也没嫌弃,捧在了手里,用它驱了指尖那一股寒意,便琢磨着换了话题:“这几日我病着,琅姐儿却总往你这里跑,也与你说话,想必你们关系近些,她最近没事吧?”
有眼睛的都能看得出,琅姐儿对她不亲近。
话问得对模糊,薛廷之却听得很明白,回道:“琅小姐往日来,都是想骑马的。
只是大风瞎了左眼,并不合适,便只与我一起照看。
月前她开始常打听大风的过往,还多问起大将军的旧事。
倒像是……”
剩下的话,他似乎不很敢说。
陆锦惜撩了眼皮瞧他一眼,却慢慢帮他补上:“像是想她父亲了?”
薛廷之顿时微有诧异。
薛况久在边关,很少回家,出事时薛明琅的年纪也还小,对父亲该没什么印象。
可陆锦惜乃是薛况遗孀,又对过往之事耿耿于怀。
他原以为,若被她知道琅姐儿思念亡父,势必勾起她伤心事,所以才犹豫着并未明说。
却没想到,她自己说了,还满脸平静。
这样的陆锦惜,他不是很能看透。
薛廷之正襟危坐,默认了她补的话,又斟酌着言语,生怕冒犯了她:“琅姐儿性子虽烈一些,不过不管识文断字还是议论道理,都很通晓。
她年纪还小,只是个耐不住孤独的性子,所以常向廷之这里跑。
方才对您不敬,该只是一时小性子上来,并非故意……”
“都是虚话了。”
陆锦惜摇了摇头,他这话她只听一半,“态度变化,必定事出有因。
你不知道,可见这件事她也没告诉你。
到底是我这个当娘的有疏忽,得要回头再仔细问问。”
手中茶盏的温度已经差不多,她说着,便掀了茶盖起来,准备喝口热茶。
可垂眸一看,却是一愣。
一盏绿茶。
煮茶的水没什么问题,可汤色黄绿中带着几分浑浊,飘在盏中的茶叶,也多是粗大的叶片,边角更有残缺,更不用说还偶尔有沾着残叶的茶梗。
略一闻香,实在浅淡。
即便以陆锦惜对绿茶和乌龙茶的了解,这会儿竟也分不出手上这盏,到底是什么品类。
薛廷之忙带了几分歉意道:“母亲见谅。
廷之不爱喝茶,是以屋里没怎么准备。
此茶甚是粗糙……”
“不过喝茶暖暖,不妨事。”
陆锦惜拧着眉,慢慢饮了一口,把温热的茶水含在口中半晌,吞了,舌尖上头便是一片片的涩味儿泛开。
这味道,哪里像是给府里公子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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