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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
高峰拽着土蜥的缰绳,使劲的拉扯,想要改变土蜥的方向,却如拉着万吨的邮轮,丝毫不见动静儿。
“靠,到底怎么搞?”
高峰着急了,现在形势很不对劲儿,虽然人口的总体损失不大,但一旦因为恐惧而崩溃,在荒漠中被这东西追杀,他一个人也扛不住,现在只能想办法将那东西逼出来,集合所有人的力量一起动手。
“你到底在干什么…”
身后猛地多出一个人大喝,让高峰吓了一跳,转身就看到脸色阴沉的黑爪,不由地说道:“我要把那东西逼出来,不然早晚被杀光…”
“你知道怎么逼出来?”
黑爪猛地上前,习惯性的举起爪刃去抓高峰的脖子。
“叮…”
一声脆响,早有防备的高峰抽出军刺挡住了爪刃,让黑爪的脸色更加难看,高峰有些愣住,他竟然挡住了黑爪,竟然没有向以前那样被黑爪制住?是黑爪变弱了?还是他变强了,在黑爪愤怒的眼神中,高峰清醒过来。
“那东西喜凉怕热,不吃人肉,只要鲜血,让那边的人全都过来,我们过去…”
高峰三言两语交代出他的打算,却是准备自投罗网。
“你找死…”
黑爪气极反笑,他没有欣慰,气高峰不知道天高地厚,身为高峰身体的父亲,他习惯用自己的思维方式来看待事物,对于三爪这种初生牛犊的莽撞,他深恶痛绝,特别是曾打算将三爪立为继承人,一个继承人是不能有这种冒险思想的,那会把整个部落拖入深渊。
“不想办法,迟早都是死,一旦等到红云落下,我们再没安全之地…”
高峰毫不犹豫的反驳,挡下黑爪的利刃,他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恐惧黑爪。
身下的土蜥不安分的扭动,高峰洒落的面粉有一部分被它吸到了鼻孔里,让它很难受,豁牙和杆子一起望着站在土蜥的两人,这时豁牙才搞清楚高峰为什么不让他上土蜥,心中惭愧,涌起一股豪气,就算死了又能怎么样?最危险的战场他走下来了,最漂亮的女人他也抱了,既然高峰看不起他,他就做点让高峰高看一眼的大事。
“哼,别以为运气好杀了夜魔就以为无敌了,你还嫩的很,这里没有你什么事儿,跟我走…”
黑爪不容三爪辩解,心中也认定三爪只是小孩子的玩闹,伸手就想拿住三爪,决议要带三爪活下去,成为黑爪部落未来的首领。
“我认为能办到,就一定能办到…”
高峰怒瞪黑爪,不甘在心中嘶吼,他不相信黑爪能保护他活下去,与其将性命交给别人,不如掌握在自己手中。
“你翅膀硬了?想要忤逆我?”
黑爪犹如大多数固执的父亲那样,腾地生出怒火,大声向高峰训斥,他吹胡子瞪眼的架势似要将高峰吃掉。
身体微微前扑的黑爪让高峰下意识的向后仰身,随后他又挺直了腰杆子,咬牙与狂躁的黑爪对持。
黑爪的不信任让高峰感到前所未有的羞恼,这种羞恼源自他的自信,也源自记忆中三爪对黑爪的怨恨。
高峰的抵触让黑爪微微动容,他第一次正眼看这个从不关注的三子,桀骜不驯的眼神让他反感,但那与他年轻是同样英俊的脸颊让他欣慰,还有那股百折不弯的锐气都能让他联想到曾经的年少情况,一阵炙热的气流飞过,吹拂了漫天的雪色面粉,也让高峰和黑爪狮子鬓似的发丝舞动。
从高峰瞳孔倒影出自己,黑爪陡然发现,两人是如此相似,甚至让他有种二十年前照镜子的感觉,不由地消磨了心中的愤怒。
“我看着你做,不管成不成功,你只有一次机会,之后你要跟我走…”
黑爪罕有的退让了一步,不是对让自己的儿子,而是退让曾经同样倔强,同样桀骜的自己。
高峰长出一口气,抬手将军刀插回腰间,再次拉起缰绳。
“哼,荒野人最需要的不是力气,而是敏锐的眼睛,你在土蜥身上呆了这么久,就没发现是怎么驾驭么?”
黑爪的嘲讽在高峰耳中是如此刺耳,但他罕有的没有辩驳,高峰的另外一个特质便是擅长学习,他通过豁牙,学会怎么伪装成荒野人,通过部落勇士,学会怎么在肉搏战中保全自己,所以他会看不起别人,但不会无谓的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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