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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之远默默盯着紫砂杯中的茶水,没有言语。
那年订婚,似乎也是这样,一切由付正义拍板定夺,他那时也什么都没说,恍恍惚惚,等终于能够面对女友已死这个事实后,他已是另外一个女人的未婚夫。
在那之前,他甚至从未见过付琳珊。
付正义嘴角牵起笑,一脸笃定的神情,起身给他斟茶。
他说:“琳珊知道你在这,早就等在车里了,你们小两口自己去玩吧,我老头子今天喝多了,要回去休息了。”
宁之远淡淡说好,穿上外套出来,晚风吹来,把上头的酒气吹散,他走到付正义车前,停下。
付琳珊迫不及待的跳下来,关怀备至:“之远你喝的多不多?头疼吗?我们回家吧!”
宁之远没有说话,把钥匙甩给付琳珊,坐上了副驾驶室,然后闭上眼假寐。
付琳珊一脸女儿家心思摩挲着宁之远的车钥匙,趁他闭眼时,凑近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腾的,宁之远张开眼,眼底阴霾一片。
可付琳珊却能熟视无睹,她哼着小曲把车开到宁之远家楼下,又缠着要上楼坐一坐,等上了楼,她不让开灯,抱住宁之远的腰往上贴。
***
宁之远在黑暗中紧紧撅起眉毛,似乎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他推开付琳珊去开灯,灯亮后,她已经一丝*不挂站在他面前。
付琳珊浑身轻微的颤抖着,她觉得冷,往宁之远怀里缩,小声提醒道:“有些事……可以提前一些。”
宁之远想都没想就把她推开,撇开眼仿佛那具光*裸的身体是什么脏东西,太过明显的嫌弃让付琳珊再也不能忽视下去。
她又羞又气,扑上去要咬宁之远,可这个男人高她太多,她够不着他的脖子,索性就更故意的往他身上贴。
宁之远厌恶的表情不可掩饰,他的手臂竖起了根根寒毛,他深吸一口气,狠狠把付琳珊推到一边,脱下身上的衣服遮住那片白花花的肉,快步走进房间锁住了门。
他靠门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痛苦的回想四年前的那一夜。
手术室里躺着的全麻病患,那条路上躺着的满身是血的女友,他的手术刀,他沾满血的双手,那些血从欧小涵的腿间疯狂的流出,那是他的孩子的血……
他再也回不到从前,他的心被蒙上一块黑布。
咔哒!
那一声锁门声彻底激怒了付琳珊,她哆哆嗦嗦的穿戴,嘴里不停的骂宁之远是混蛋、是坏蛋、是王八蛋。
而这个深夜,有些人却安宁满足。
夏末封了炉子关了灯,在被窝里把宁之远给她买的药酒倒在掌心,待捂暖了以后,揉在身上青紫的地方,她忍着疼,把淤血揉开,揉的热烫烫时,被窝里的小猪崽捏着鼻子哼唧:“妈妈好臭。”
说完,一双黑亮的眼睛睁开来,小脸上满是笑容。
夏末故意抱住儿子,直到孩子讨好说妈妈最香才笑着放手,心疼的轻拍孩子的胸脯哄他入睡。
在黑暗中,她才敢打量小乐的脸,借着这片黑暗,偷偷想着与之相似的另外一张脸。
***
与此同时,付琳珊坐在酒吧里,满腹的怨气与羞燥让她来者不拒的喝掉了面前所有的酒,她本不是千杯不倒,加之心情糟糕,喝着喝着就趴在桌上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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