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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杨皇后也听到风声,匆匆在窦希音的搀扶下赶到乾清宫。
皇帝听完程瑜瑾的话,一抬眼望见消息格外灵通的皇后,再扫到跪在墙根下的慈宁宫太监,格外愤怒地摔了下袖子:“荒谬!”
杨皇后急了,她今日并不知道杨太后的打算,突然听到宫外喧嚣,紧接着窦希音急急忙忙跑进来报信,杨皇后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杨皇后心知不好,连忙站起身就往乾清宫跑。
但是紧赶慢赶,还是晚来了一步。
杨皇后看见皇帝动了真怒,连忙往前走了两步:“陛下,此事必有隐情,请您暂且息怒……”
“放肆!”
皇帝冷冷对着杨皇后吼了一句,“朕做事,何时轮得到你来指点?”
杨皇后从没见过皇帝如此模样,她养尊处优二十多年,甚至没有人和她大声说过话。
此刻皇帝当着众多宫人的面对她发飙,杨皇后受惊退了一步,要不是窦希音扶住,她站都站不稳。
“陛下!”
杨皇后捂着心口,也作势要跪。
皇帝却完全懒得看她,让御前太监把程瑜瑾扶起来,说:“宣太医来,瞧瞧太子妃有没有被伤到胎气。”
说完,皇帝冷冷扫了眼台下,道:“将这几个胆大包天的奴才,全部关起来。”
“诺。”
程瑜瑾由宫人扶着站起身,到乾清宫侧殿诊脉。
她在内诊脉时,其他人都等在外殿,皇帝脸色铁青,杨皇后咬着唇,几次欲言又止,而窦希音扶着杨皇后,低垂着眼睛,眼神闪烁。
诊脉结果不是一会就能出来的,这时候杨太后也在嬷嬷的搀扶下走来了。
杨太后一见着皇帝,就沉沉说道:“皇帝,听说你今日大动肝火,连皇后都呵斥了?”
皇帝在这种情景下见了杨太后,心情着实复杂到极致。
最终,他还是忍住情绪波动,一如往常般向太后问好:“太后,您怎么也来了?”
杨太后轻笑一声,声音极冷:“哀家不来,恐怕皇帝就要给杨家治罪了。
哀家路上听人说,太子妃口口声声声称哀家要谋害她肚子里的皇嗣,还要强行给她流产?”
皇帝没说,但是沉默显然表明了态度。
杨太后冷笑一声,道:“可真是齐天大冤。
哀家何时说过要谋害她的子嗣,只不过是想让有经验的嬷嬷摸一摸她的胎相罢了。”
其实杨太后这话倒也不算说谎,然而皇帝刚才亲眼看到慈宁宫的人追逐东宫之人,甚至都追到了他的乾清宫,而现在杨太后也承认,说要让有经验的宫嬷嬷给程瑜瑾摸胎相。
皇帝已经当了多年的帝王,哪里不知道后宫那些见不得光的阴私,所谓摸胎正胎,不过是这些老杂碎磋磨宫女嫔妃的手段罢了。
曾经皇帝念在杨家势大,他们这样处理怀孕的宫女,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忍了。
但是皇帝没想到,堂堂太子妃,上了皇家玉碟、正有身孕的超品皇妃,居然也被他们这样对待。
竟然猖狂嚣张、无视天理到这种地步。
杨太后完全没有料到她自认为问心无愧的一番话,听在皇帝耳中,竟然完全起了反效果。
一个人的风评是非常重要的,杨太后惯常跋扈,皇帝先入为主,即便听到辩解的话,也觉得杨太后在颠倒黑白。
杨太后自忖皇帝冷静下来了,便不紧不慢抛出第二道惊雷,道:“其实哀家想让人给太子妃摸胎相,也是事出有因。
太子妃才六个月,肚子都快赶上寻常人八个月,多半,怀的是双胎吧。”
双胎?皇帝皱眉,帝王家的第一胎是双胎极为犯忌讳,如果是女儿还好,如果是儿子,会混淆帝脉,历来被视为祸国生灾之兆。
为了保护国运,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如果皇帝或者太子的第一胎是双胞胎,一般都是直接打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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