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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押到厢房看押,一个都不许走。”
谢霁挥了挥手吩咐。
他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主,有次他策马长街,将一个犯人执剑贯穿,言官准备上书斥责谢霁有伤风化。
结果折子还没有呈到御前,就被谢霁截住了。
谢霁带着兵,请了这些言官去喝茶,那些人回来时,无一不两股战战。
圣上当然知道此事,最终罚了谢霁半月月例,不了了之。
就此,谢霁的威名算是打出来了,林苏意就算胆子再大,此刻也不敢说什么,额头冒汗,由丫鬟扶着去了厢房,生怕谢霁不高兴。
很快,后院被清理出来,其余乐姬分别带走谈话,空荡荡的宴席凌乱不堪,只留下谢霁和宋以珠两人。
他半靠在椅子上,修长的食指抵在额头,漆黑的眼瞳看不出神色。
“妾芙蓉拜见世子。”
宋以珠被盯的发毛,连忙跪下。
“你可知,沈三娘?”
谢霁问道。
宋以珠跪在地上,拼命思考对策:“妾不知,不过世子既说她是女子,想来妾是能提供些线索的。”
谢霁身子向后靠,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妾从教坊司出来,进入酒楼中后就观察着贵人们的神色,生怕得罪,进入走廊时,确有一女子与妾身擦肩而过,那女子身上的香不像是寻常贵妇小姐所用。”
“哦?你怎么知道不是京中小姐所用。”
谢霁好奇的探身。
宋以珠吞咽了口水,继续说道:“妾从前与交好的闺阁小姐,用的都是上京最时兴的梨花香,桃花笑,再不济的小姐用的也是荷花露,那人的香很浓烈,最惹贵人厌恶,像是在隐藏什么。”
谢霁的神色认真几分:“你可记得那人的穿着?”
“她梳的是坠马髻,身上的味道很像是玫瑰味道,衣衫,衣衫是月白色,身上仿佛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响。”
谢霁伸手找来穿云军,附耳几句,随后又只剩下他们二人。
宋以珠不敢放松,谢霁离她越来越近,直到可以看清她故作镇静的瞳孔才停下来。
他目光缓缓向下,直到落在宋以珠受伤的左手,渐渐渗出血珠,问道:“你能弹琵琶吗?”
宋以珠死死的咬住下嘴唇,努力忽视掌心传来的痛意:“世子想听,妾就能。”
谢霁松了手,门口的小厮很有眼色的送来一把新的琵琶,宋以珠撕开裙边的料子,简易的包裹起自己的伤口,跪坐在谢霁对面开始弹奏。
周围的喧嚣声盖不过宋以珠的琵琶声,他闭眼聆听,穿云军盔甲和兵刃交接的声音,女子的惊呼,还有,宋以珠的琵琶声。
谢霁从怀中拿出一把开刃的匕首把玩,精致小巧的匕首闪过的冷光,直直射向宋以珠的方向,她瞪大瞳孔,僵硬着身子。
匕首擦过她一侧的发丝,耳坠跌落地面,没入了后方的女子肩上。
沈三娘闷哼一声,本想着从后院逃跑,却不想正撞上谢霁这个瘟神,随即赶来的穿云军押住沈三娘,她不甘心的怒骂谢霁:“谢霁,你这个走狗,你不得好死!”
谢霁神色不变,宋以珠的后背却起了冷汗,若是那把匕首再偏一点,自己怕是小命不保了,她努力让心情平复下来。
鲜血逐渐渗透了布料,滴落在了上好的琵琶上,谢霁勾起了嘴角,俯身将被打成一半的耳坠捡了起来,几乎要和她贴在一起:“你的耳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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