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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望林不过一时戏言,不想那个少年长随竟如此激动,一时便有些惊疑不定起来。
他再看那刘厚卿,便觉得他贵介天成却又无迹可寻,只怕来历非同凡响。
刘厚卿却呵斥了自己的长随道:“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
那少年恭恭敬敬地答了一声“是”
,并不敢有一丝怨怼。
刘望林看得更加纳罕,不由与陆子恭对望一眼,见陆子恭也神情有异,便知他必是同自己一般想法了。
刘望林对着刘厚卿拱手道:“在下刘望林,刚才是我说话冒撞了,阁下不要见怪才好。”
刘厚卿笑道:“你我既已互通姓名,再称阁下似乎不妥,看你年纪不大,若是愿意,称呼我一声刘兄便是。”
刘望林从善如流:“既如此,刘兄便称我刘弟。”
一个刘兄,一个刘弟,总感觉哪里怪怪的,说完他自己忍不住笑了,又拉着旁边的陆子恭道:“这是我的同窗陆子恭,他可是一个有名的才子。”
刘厚卿道:“听你们刚才说话议论,便知道你们志存经略,见解非凡,故而才想与你们一见,结交一番。”
刘望林笑着道:“我这一番乱谈若是让家父听到,必要批驳我怪诞无理,不知死活。
不想刘兄如此高抬我。”
刘厚卿叹息道:“现在已经很难听到一句公道话了。”
刘望林听他这句话说得有异,不由在心中暗暗揣度他的身份。
刘厚卿继续道:“大长公主清高拔俗,风致高远,不想身后却污名满身,令人可悲可叹。”
这一句话引得刘望林也感怀不已,唏嘘道:“世人多喜欢随声附和别人,带脑袋做事说话的本就没有几人。
刘兄也不必太过在意。
若在意时,可就连一天痛快日子也没有了。”
这句话说的众人都笑了。
陆子恭指着他道:“你这句虽是实话,但批驳得世人也太毒了些。
且一下子撂倒一大片,也不怕犯了众怒。”
刘望林摆摆手道:“这你却又不懂了,我若同别人说这句话,别人多半认为自己就是长脑袋的那个。”
众人更加笑不可遏,陆子恭道:“你这句话比上一句话更见刻薄,竟连我们在座的一起都批驳了。”
三个人说说笑笑,也不知说了多少时候才互相告辞而去。
刘望林见刘厚卿虽然也有说有笑,但眉目间总有难解难散的阴郁之色,便知他心中有难言的忧愁。
离开之后同陆子恭道:“这位刘兄同大长公主的关系恐怕不一般。”
陆子恭也有所察觉:“能同大长公主交往的人身份肯定也不是一般人,不知他是哪一家的王孙公子?我观他仪态举止都非同一般,言谈见地远超世人,倒是一个经天纬地的大丈夫,若是位列公侯,也能为万民谋一番福祉。”
刘望林轻轻地道:“他的身份,只怕不仅仅是公侯。”
陆子恭诧异道:“莫非你已经猜出他的身份来?”
刘望林拉主陆子恭的手,在他的手上写下了两个字来。
陆子恭恍悟道:“是了,想来想去,除了他,这天下间委实没有第二个人有这番品貌,又与大长公主有这样的交情?只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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