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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壁崩坏,石块坠落,这地方要毁了!
三九寒冬才有的冷意,笼罩在周身,仿佛要将她的四肢冰冻起来。
视线因为水流而模糊,唐宁挣扎着想站起来。
周围越来越黑,很快便暗得伸手不见五指。
只有哗哗的水声愈发响亮。
水越积越多,逐渐没过唐宁头顶。
她在水里上下沉浮,艰难喘气,忽然抓到了一样东西。
是那根她先前没能拽断的锁链!
唐宁立即双手并用,牢牢抓住它。
可是,“咔嚓——”
一声。
断了!
糟糕。
嘴里呛进一口水,唐宁无法自已地咳嗽起来。
虽然多年没有走过路,用过腿,但小的时候,其实她是会水的。
总是阳光烂漫的江城,有许多湖泊。
母亲还在的时候,父亲偶尔兴起会带她出门。
父女俩,一大一小,各自提一个小木桶,去湖边垂钓。
她的桶,小得不配叫桶,里头也塞不下什么鱼。
是以,垂钓不垂钓,同她并没有什么干系。
她去了便只是玩水。
胡乱地闹,胡乱地跑。
父亲也扶着钓竿和她一起嘻嘻哈哈,好不快活。
她就这样学会了凫水。
且旁人家的小孩都不会,只有她会。
她得意洋洋,父亲也得意洋洋,说不愧是他的女儿,像他,聪明能干,不管什么东西,总是一学就会。
但回到家,母亲知道了,上来劈头盖脸便是一通训斥,说父亲对她太过放纵,没有大人模样,不知危险。
父亲愁眉苦脸。
母亲又来训她,说她果真像她老子。
训完了,她让他们爷俩去罚站,面壁思过,还说不许吃晚饭。
父亲领着她,唉声叹气,等母亲一走,却忽然从袖中掏出包果子。
也不知他是何时准备的。
等到掌灯时分,母亲惦记,来给他们送吃的时,爷俩一转头,嘴边都是碎末子,气得母亲连觉也不想让他们睡。
可父亲带着她,不到戌时便已呼呼大睡。
……
人人都说父亲爱她,宠她,对她视若明珠。
可那样的好时光,如今想来,却好像是另一个人的人生。
父亲抛弃了她。
她再没有做过垂钓、凫水那样的事。
离开江城,在雷州一住十年,她已经连乡音都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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