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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连老师都是同一个,父子两个人并排坐着,听先生说治国的道理。
皇帝预备役,文治武功都不能拉下了,课程安排也是五花八门。
因为太子体胖,一些武课他是不上的。
这么大热的天,太孙午后小憩片刻,就要去校场摔打身子,习练武艺、兵法,事事都不能拉下。
——其实,以前对个人武艺这一块,他也没有这么重视。
不过后来他叔叔老拿自己的武功做文章,太孙心里也烦那,他索性就赌了一口气,也开始操练自己的身子,并且更加勤学兵法了。
他要学武,有得是好师傅。
再加上本来也有点底子,不过小一年功夫,一套太祖长拳打得已经是有模有样,在空地上舞下一套,虎虎生威。
虽然汗流浃背,但倒也畅快,踱进门楼里才要拿茶来饮,便见到柱子边上转出一位老者,身边不过一名随从,随随便便地穿了一身麻葛道袍,其打扮,连一般的富家翁都不如。
但太孙立刻就要掀袍下跪,朗声道,“孙儿见过祖父皇帝陛下——”
“好啦。”
皇爷摆了摆手,有点不耐烦。
“天天见面的,还来这一套。”
“阿翁。”
太孙也就改了称呼,他露齿一笑,“这么大热的天,您过来这里,也不怕被孙儿的汗臭给熏着了。”
皇爷瞅了太孙一眼,唇边噙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小儿子、长孙子,老人家的心头肉。
皇太孙乃是长子长孙,身份本就贵重,从小聪明伶俐,极得老人家的喜爱。
年纪稍长,就时常跟在祖父身边南征北讨,可以说是老人家一手带大的,皇爷虽然老敲打太子,但对这个长孙子,从来都没有一句重话。
“南征北讨,一年洗不得一次澡的日子都过来了,就你一个小家伙,熏得着我吗你?”
他倒背着双手,“——今儿午后得闲,睡过起来也是没事,来看看你……功夫有所长进了,刚才那套拳,打得还不错。”
虽说老人家身体也算是硬朗,但谁能热着皇帝啊?太孙伺候着皇爷进了里屋,早有人备了冰,顿时就是一阵阴凉。
他还没说话呢,皇爷便一叠声地催他,“快去把身上的汗水擦一擦,这里有冰,湿气重。
你身上又是汗,一会一收,把湿气收进去了,着凉呢。”
他乘势就退到净房,稍微擦洗了一把,换了新衣。
过去陪着皇爷坐了,见中人们已经上了点心,就让皇爷。
皇爷摆手道,“没你那么好胃口,你吃吧——别多吃了,和你父亲那样,我看了也头疼。”
太孙讪讪然一笑,一开口却依然是狼吞虎咽。
皇爷看着,眼底一片温存,他时不时和个老太太似的,絮絮叨叨地嘱咐太孙,“慢点儿,这又不是在军里,没人和你抢!”
一边说,一边细细地打量着太孙,太孙一个菊花饼还没吃到一半,皇爷便忽然说,“嗯?脖子上怎么有红痕啊?昨晚被谁抓了?”
太孙摸了摸下巴,“噢,是小循没留意带到了的吧?”
皇爷的脸色不免微微一沉,他才要说话,太孙便察言观色,笑着打断了,“说到小循,这丫头可有故事了——运气贼好!
才进宫没多久呢,小小年纪,就接连淘换到了两件好东西。
您要是没事,那我就给您说说。”
皇爷‘哦?’了一声,脸色稍霁,他宠溺地望着太孙,微笑道,“成啊,那你就给我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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