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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事人姓方,单名一个玮字。
因为已经半死心,所以他跟金小田讲述时语气还算平静,前因后果说得清清楚楚。
事情是这样,某天他接到法院的传票,有人起诉告他肇事逃逸,骑电瓶车的六十二岁原告被撞后跌倒在地,小腿骨折。
方玮印象中根本不记得自己做过这种事,以为有人找他麻烦,气愤加莫名之下拒绝签收。
但不管他签不签收,法院诉讼程序照常进行。
说到这里,方玮不无悔意,“那时我错了,应该马上去法院了解案情,查看起诉状和证据,准备应诉材料。”
那是,伸头一刀缩头一刀,还不如迎上去看看能不能解决,好过窝窝囊囊挨刀。
一审时方玮没做好准备,相反起诉方有条有理,时间地点车牌号都没错,还有监控录像证明方玮在相关时间确实曾经经过相关路段,并且车速不慢。
起诉方律师甚至出示了方玮的修车纪录,他的车在过后的一个月内做过扳金和补漆。
“我是修过车,可那是因为我的汽车保险快到期了,一年内报一次案不影响下年度的保险费,所以用保费补了车身上的小刮痕。”
方玮无奈地说,“这样做的人不止我一个,谁想到会遇到无赖,……”
说到这里,方玮显然是勾起怒火,恨恨地哼了几声才往下继续,斩钉截铁地说,“我真的没碰过他。”
起诉方把保险公司也列在被告中,保险公司对判决没什么异议,司空见惯了。
但方玮不服气,打算上诉。
金小田提醒他,假如没有有力证据的话,恐怕二审还是这个结果。
“不要紧,我还是想试试。”
方玮态度坚决,金小田也不劝他了。
她是饭吃到一半接了长电话,等再回到饭桌才发现黎正帮她剥了半碗虾。
“我洗过手的。”
黎正申明,伸出双手给她检查。
傻瓜,金小田忍不住要笑,弯起指头在他额头上轻轻凿了下,一本正经地说,“难道你不知道人眼看不出细菌?再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没等黎正反驳,她匆匆地边吃边说,把案情大致说给他听,“我们一会去现场看看,我约了方玮在那见面。”
看她风风火火的样子,黎正知道金小田的低落过去了。
他们去得早,金小田下了车,来来回回走了几个圈。
双向双车道,非机动车道和机动车道之间有绿化带。
路的两侧是小区围墙,墙外人行道,墙里是郁郁葱葱的花树。
小区是近两年刚开发的,差不多靠近三环,另一侧有几幢楼仍在施工状态,建好的住宅楼里亮的灯光也不多。
小区外几乎没有什么行人,许久才有车辆经过。
大路的两端有探头,但事发路段离探头能拍到的地方还有点距离。
整条路的路况,交警在其他地方没设探头也是理所当然。
黎正陪着金小田走来走去,见她眉头紧凑,知道恐怕这事不好办,“证据不好找?”
何止不好找,简直是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金小田的视线落在一处横杆上,黎正跟着看过去,那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这时有车驶近,大灯朝他俩晃了几下,还按了两下喇叭。
来车在他俩的车旁停下,下车的人正是约好的当事人方玮。
他满面笑容地和金小田握手,“金律师你好你好,麻烦你了。”
金小田接过他带来的材料,坐进车里细细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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