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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对这条猜想深信不疑。
因为我喜欢杀戮。
2
年幼的时候,乡村间的孩子喜欢玩挖蚯蚓的游戏。
他们挖蚯蚓,多半是为了钓鱼。
只有我是真正喜欢蚯蚓的人。
我坚定地这样认为。
因为只有我才是“为了挖蚯蚓而挖蚯蚓”
,我并没有想要钓鱼的目的。
我喜欢挖蚯蚓,是因为我喜欢将蚯蚓的身体切割成一段一段。
然后看着这些片段在枯燥的地面蠕动。
这些身体的片段看不到自身其他部分的样子很滑稽有趣。
我热衷于这种骨肉分离的把戏。
所以我不光杀蚯蚓,我还喜欢把老山楂树上的毛毛虫抓下来做我的实验材料。
我同样将它们的身体切割成不同的部分,然后从那身体断裂的层断,翻滚出浓烈的墨绿色骨血。
这鲜艳的色彩令我陶醉,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认为那才是童年的色彩。
年龄长大一点,父母亲便放任我到河边玩耍。
我迷恋了捞蝌蚪的游戏,可比捞蝌蚪还要另我着迷的便是抓蛤蟆。
我所指的蛤蟆便是那身体尚且畸形的品种。
有的只长出了后腿,有的还拖着长长的尾巴。
我喜欢用五角钱买来的割橡皮的小刀将这些蛤蟆的身体剖开,并幻想自己是医生的样子。
我边分割它的尸体边安慰它——“别担心,你的病马上就要好了…”
然后,我把这些蛤蟆的躯干、四肢、眼睛、舌头甚至覆盖在身上粘稠的皮肤全都切割下来,放在我储存标本的玻璃瓶中。
多年以后。
当家里的生活好转,父母带我搬离故居。
收拾行李的时候,母亲无意发现了那被我珍藏数年储存动物尸体的标本瓶。
然后她便晕了过去。
那个燥热的夏天,她足足住院了一个月之久。
从那之后,母亲对我的态度便温和了许多。
她似乎在害怕我,她说:“那个瓶子真是太恐怖了!”
我看着她所指的那个恐怖的玻璃瓶。
只见得大部分动物的肉体都已经腐败溃烂,形成了浓黄且粘稠的液体。
加之瓶子的密封完好,有些动物的尸体只肢解了一半,许多剩下半只的动物手掌、舌头、尾巴都在浓黄而又粘稠的瓶中游荡。
那些动物的眼珠却出奇的顽强,只不过现在它们的样子有些干瘪。
大小不一的干瘪状眼珠黏在玻璃瓶的内壁,像是以一种奇异的角度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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